苏拉可能是整个巴士拉底城内第一个知道巴鲁德要塞被围的人,而且也是唯一一个真正为这件事情着急上火的人。
她没有想到帕尔契竟然抓住了这个空挡发起攻击,现在正是巴鲁德要塞最薄弱的时候,吉尔慕斯究竟能不能活下来完全取决于阿鲁巴尼亚肯不肯出手援救。可是迪卡尔二世已经宣布不再庇护吉尔慕斯并且把巴鲁德要塞租借给了吉尔慕斯,如果没有正当理由迪卡尔绝不会轻易和帕尔契擅启战端的。
正当苏拉焦虑万分的时候,侍女忽然来报说迪卡尔二世到了,苏拉忙对布鲁达斯摩道:“你先退下。”
“小人遵命。”布鲁达斯摩立即将身形藏进了阴影里。
苏拉匆忙整理了一下仪容,刚才侍女的报告让她瞬间明白了一件事:巴鲁德要塞遭到攻击的消息恐怕也已经传到了迪卡尔二世的耳朵里,如果自己表现出已经得知这一消息的话,那么难以抉择的迪卡尔恐怕就会选择避而不见,这对于自己显然是极为不利的。为今之计只有佯装对此事毫不知情,这样才能解除迪卡尔二世的戒心,然后再想办法请求他派遣援兵。
迪卡尔走进屋内以后依旧是如往日一般的满面笑容,可是敏锐的苏拉立即察觉到了他眼神中闪烁的光芒,她立即明白这是迪卡尔企图隐瞒什么事情的神情,当下也不点破,只是笑吟吟的迎上前去替他解下了外衣。
两人如同往常一样相对用膳,席间两人互相东拉西扯的闲聊,谁也没把话题往巴鲁德上引。等到吃完饭后休息片刻,苏拉亲自伺候迪卡尔入浴。带着花香的水流浸润了迪卡尔的身体,苏拉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在迪卡尔的胸膛上摩挲,她那丰满柔软的****紧贴着迪卡尔的后背,轻柔的呼吸在迪卡尔的耳根边上拂过,迪卡尔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忙咳嗽了一声道:“苏拉,你呆在寡人身边,难道不想你的儿子吗?”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苏拉笑道:“陛下这话让我怎么回答好呢?如果说不想儿子那必定是违心的言语,可我如今能留在陛下身边,陛下对我又是宠爱有加,让我感到了身为女人的幸福,要让我离开陛下却也是万难割舍的。”
迪卡尔动了动眉毛,道:“真难为你的一片真情了。可是你我之间现在的状态,寡人并不能给你一个名分,难道你不会埋怨寡人吗?”
苏拉闻言将头轻轻的倚在迪卡尔的肩头,柔声道:“陛下是万金之躯,我不过是一个亡国王族的遗孀,我们的身份相差太远,我实在不敢奢望这种事情,只要能一直陪伴在陛下身边对我来说就很幸福了。”
迪卡尔握住了她的手道:“可是这样会让寡人觉得对你有所亏欠。”
苏拉轻轻摇了摇头:“陛下请恕我直言,我目前的立场实在不适合入宫。我的身份如果成为您公开的女人的话,那么吉尔慕斯也就成了陛下的继子了,这样难免不让帕尔契觉得陛下对吉尔慕斯有所偏袒,这会让陛下面临两难的抉择。”
“你真是个聪慧贤淑的女子啊。”
苏拉忽然抬起头来抱住了迪卡尔的腰笑道:“陛下如果觉得对我有亏欠的话,那就要加倍疼爱我哟。”
说罢苏拉便在迪卡尔的背后轻吻起来,迪卡尔顿时觉得血脉贲张,猛然翻身将苏拉抬到浴池边上,然后重重的压了上去。苏拉更是尽力奉承,拼命扭动其腰肢,一时之间水花四溅,春色满屋。
半晌之后,迪卡尔躺在床上呼呼大喘,苏拉则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身旁。迪卡尔喘匀了气,开口道:“苏拉,如今你儿子在巴鲁德,那里虽然是一座要塞,可是却没有多少守卫力量。如果帕尔契人趁机偷袭,你担不担心?”
苏拉用手臂支撑着身体,朝着迪卡尔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起来:“陛下又在逗我吧?都说了我不舍得离开陛下身边了,您怎么还试探我?我才不担心呢!”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迪卡尔的预料,他不禁睁大了眼睛道:“难道你觉得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吗?”
苏拉点点头道:“那是当然啦。巴鲁德要塞虽然没有多少力量,可是它的周围不都是阿鲁巴尼亚的领地吗?有谁敢擅自通过阿鲁巴尼亚的领地去攻击巴鲁德要塞呢?那不是挑起与阿鲁巴尼亚的战争吗?不会有人傻到这种地步的。”
“可是巴鲁德要塞有一面临海啊。”
“那还不是一样?难道那片海不是阿鲁巴尼亚的海吗?侵入阿鲁巴尼亚的海域和侵入阿鲁巴尼亚的领土是一样的行为。所以我才不会杞人忧天,陛下名义上虽然不再庇护吉尔慕斯,可实际上吉尔慕斯却一直在陛下强大的羽翼保护之下,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迪卡尔惊讶的看着苏拉那双紫色的大眼睛,苏拉方才的话看似玩笑,其实说出了一个很重要的概念。那就是海域的概念和领土的概念。维持一个国家的海域当然要靠强大的舰队,但是舰队却不可能随时随地在漫长的海岸线上出现,那么也就给了敌人舰队,乃至海盗避实击虚的机会。以往总是哪里出现敌人的舰队就前往将其赶走,但其实大家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当敌军登陆作战以后大家才认为受到了攻击,由此双方已经处于交战状态后开战。其实早在对方侵入海域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处于侵略的位置了,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双方就已经处于开战状态,只不过由于没有爆发实际的冲突而被人忽略了这一概念。况且巴鲁德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