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献之端坐在忠义郡王府的正堂之内,看着眼前十几名家人
这些并非是普通的家丁,而是刘献之的心腹自从两年前受封忠义郡王之后,刘献之便借着病体缠身为由,深居简出,从不和任何人来往可是实际上刘献之根本没有病,尽管他身体确实虚弱,却并没有任何病症他之所以这么做纯粹是为了避嫌,作为叛乱的晋王刘潜的儿子,哪怕他竖起旗帜支持朝廷,却不能完全消除皇帝的疑心因此刘献之避免任何会引起皇帝疑虑的行为,安安心心的摆出养病的姿态来当然他不可能这两年来什么事情都不做,他利用这两年的时间,借着往封地收取租税的机会,暗地中布置了大量的眼线,为他收集各类情报
正因为如此,刘献之才能在黄河决堤之时及时向刘龑进谏,由此使得刘龑对他大为改观,刘献之也就把自己的这些情报表面化,转而与皇兄刘龑分享这些情报资源
眼下,刘献之气定神闲的喝着刚刚烹好的茶,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么说,安巴尔图里汗已经去了吐蕃?”
“是吐蕃王子格桑将他请到了自己府中,成了他眼前的红人”一个家人立即回道
刘献之点点头,冷笑了一声道:“看来这个格桑野心勃勃啊,安巴尔图里虽是颗好用的棋子,却对于吐蕃本身没有什么用,只有在势力向西域地区伸展的时候才有其价值吐蕃各派纷争了这么多年,谁都没法打破这个局面,看来这个格桑是有意统一吐蕃各部啊现在就已经留下安巴尔图里这颗棋子为将来向北扩张布局真是深谋远虑以后要加强对吐蕃方面的情报收集”
“是,主人”那名家人恭恭敬敬的答应道
刘献之又看向另一名家人道:“阿比契力尔最近在干什么?”
“回主人的话,阿比契力尔正急着整顿内部,看来是打算对我国大举进攻了”另一个家人回答道
刘献之微微颔首,继续不紧不慢的道:“辽东军情有何动静?”
一个家人忙叩首道:“请主人恕罪最近辽东军的行踪突然变得十分诡秘小人未能探听到确实的消息只是传闻虎卫营已经失去了踪迹”
“哦?这大冬天的居然失踪了?”刘献之放下了茶碗,抬起了眼皮扫视了一下这个家人,然后眼珠转了几转,笑道:“有点意思,立即命人去查探消息,尤其是注意郑梦龙的水军动向”
“遵命小人立即去查”那家人如同得了大赦一般连连磕头
刘献之并没有理会他的举动,而是抬起头眯着眼睛,轻轻的嘟囔了一句:“高定边,王汉,这两个小子吗......”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辽东卑沙城外,一支船队正迎风破浪朝着东方挺进,这些船队正是幽州副将郑梦龙的水师而船上载的正是高定边和王汉率领的以虎卫营为骨干的八千名精锐骑兵
原本这支部队都是开春以后进入高丽境内进行袭扰,可是一来高丽边境地区已经被破坏殆尽,二来这种行动模式已经为高丽军所熟悉,为了达成袭击的突然性,王汉提除了这个的作战方案,由水上向清川江以南地区进攻时间则选在了绢之国绝不动手的冬季
时隔两年,高定边,王汉与郑梦龙再次相聚三人都是满心欢喜郑梦龙一向看重这两位年轻的将军,尤其对于王汉是加喜爱,因为在这个孩子的身上多少有些他自己年轻时的影子王汉见到他也是一样的欢欣,像个孩子一样围着郑梦龙问长问短
船队一路向东行驶,王汉从船头跑到船尾来来回回没个停歇,指挥各位水手该如何行事郑梦龙见他虽然上蹿下跳,指挥却十分得当显然是曾经将当初自己传授的水战之法仔细研习的结果,心中不禁加满意便笑道:“你这小子也不觉得累吗,看你身量越来越大,已经是个大人模样了,怎么行为还是跟小猴子一样?”
王汉听了回头嘻嘻笑道:“我两年都不曾上过船了,不趁着这个机会练习练习,只怕都要生疏了”
郑梦龙哈哈大笑:“行了行了,我服了你了,就随你闹去好了不过我倒是要问问你,你偷偷把神机营的人都带出来,万一有一支火铳流落在高丽人手中,不怕何都护斩了你吗?”
王汉听到郑梦龙这么说,停下了他手中的活,走到郑梦龙面前朝他吐了吐舌头道:“我才不怕呢把这支军队留在后方防守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明明是杀手锏就应该用到最关键的地方去何况我们对高丽的进攻准备已经接近完成了,就算落在他们手里,不等他们研究明白,我们就展开全面进攻了,他们就算研究出来也用不上啦”
“哼,你倒是会算计可是神机营可不是辽东军的建制,那是皇上专属的部队你没有调令就敢擅自调动,要是皇上怪罪下来,只怕你有十个头也不够砍的,何都护想保你都保不住”一直站在边上的高定边冷冷的丢下一句
王汉对此嗤之以鼻:“仗打赢了,这种小事何足挂齿?皇上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如果仗打输了,别说我调动了神机营,就是没调动神机营也一样要砍头呢这么看来,调动不调动不都是一样结果?我干吗不用啊”
高定边长叹了一口气:“算你会掰”
郑梦龙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将军,心中暗自盘算:高定边委任持重,武艺是冠于诸位将领,实在是个大将之才;王汉虽然行事胡闹,不受规矩约束,却往往能出人意料之外,和高定边一正一邪,一阴一阳正好互补,这对搭档或许在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