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芸做事踏实而利落,在接到方晟提示后第一时间把晏雨容接到酒店。
梧湘绕城高速工程结束后,因为一直被骆常委派系揪住小辫子不放,在方晟指示下索性留下巨隆公司空壳随时备查。
实际运作中,巨隆和秋汀实质是两块牌子,一套人马。
由于方晟的原因,牧雨秋对晏雨容格外关照,不仅在设计室挑大梁,还让她逐步介入管理事务,去年以来实际负责财务室的行政管理工作。
今晚歹徒也打算对晏雨容下手。
晏雨容老公即将出国负责一个长期项目,连续几晚两人都开车到商场购买各种东西,然后吃点美食,享受完甜蜜时光开车回来。
歹徒潜伏在晏雨容的停车位附近,等两人下车后便扑上前!
凑巧的是今晚那辆小奥拓突然罢工,维修人员要等第二天才到现场,只得扔在路边打车回家,歹徒们守了两三个小时没见着人果断撤离。
芮芸也带着保镖去的,与那伙歹徒擦肩而过,当时就感觉不对劲。
将晏雨容夫妻安置下来后,芮芸没有急于询问,而让她先洗个澡,仔细把事情想清楚,免得方晟过来后结结巴巴抓不住要领。
“可以推测与业务纠纷有关。”碰到面后芮芸说。
方晟心一宽:“怎么看出来的?”
“如果针对你,作为圈子重要人物我也该跑不掉吧?”
“嗯……”
方晟走到门口又折回:“把晏雨容叫过来谈话。”
他不愿撞到晏雨容爱人,无论为安全考虑还是别的原因。
晏雨容进房间后,芮芸坐旁边作陪,外面从走廊到楼梯布满保镖和便衣。
“方……方市长……”
晏雨容怯生生在方晟对面坐下,多日不见加上芮芸在旁边,完全没了过去那种发自内心的亲近和熟悉。
当时在安全屋看电视,晏雨容能随便到洗澡后裸着身子,就裹件睡袍倚在方晟身边,甚至把光溜溜的大腿搁在他身上,虽说有故意挑逗成分,可见当时关系之融洽。
而非今夜,规规矩矩坐着象汇报工作。
“雨容,把梳理的情况源源本本告诉我——你觉得重要的说得详细点儿。”方晟道。
“嗯……大概从前年起牧总将公司闲置资金委托给金川证券理财,收益率达到一分二……”
“这么高的收益率,明摆着有猫腻!”芮芸皱眉道,“牧总对金融了解不多,你应该及时提醒才对!”
晏雨容涨红脸道:“我提醒过多次,牧总说金川潘总以前一起做煤炭生意的,属于生死之交,绝对靠得住。前年转了五千万,去年加到九千万,今年又转了三千万总额达一亿二……”
“然后对方资金链断了?”芮芸冷静地问。
“那倒不是,”晏雨容道,“今年京都华冰证券公司收购金川,本来说好承担所有负债,不知怎回事,交易完成后突然发律师函过来,说由于合同文本瑕疵不履行那笔理财的兑付义务!牧总急得要命,前后跑京都七八趟,对方始终不松口,还说欢迎提起诉讼,打官司奉陪到底……”
方晟疑惑道:“这么说合同文本确实有瑕疵?”
“因为跟潘总是朋友,合同方面肯定没那么认真,第一笔有签合同,后来就打个电话的事儿,嘴上说事后补,根本没放心上,所以……”
芮芸精通财务会计,立即说:“即便合同文本瑕疵,如果能提供汇款单据证明钱从秋汀房产账上出去,金川是接受方,对方还是没法否认交易的存在,也就是事实构成委托关系。”
“为了避税,牧总通过很多私人账户转出去的……”
“这个雨秋总是盘算小账,说多少回了改不掉!”方晟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以后碰到这种情况,牧总不好意思讲,你要主动向方市长汇报,”芮芸话锋一转又问,“既然谈不拢无非就是打官司,怎么反过来绑架牧总呢?”
晏雨容可怜楚楚道:“具体细节我也不知道……前几天牧总说抓到华冰狐狸尾巴了,再不听话就狠狠整它!就在我面前说了这一句,其它我……”
“根据前一阶段打交道的情况,你觉得华冰证券占不占理?沟通是否顺畅?”芮芸问。
“它是上市公司,规模在内地证券业属于中游水平,感觉……气焰挺嚣张,动不动就说咱们法庭上见,很难沟通,连正常交流都困难,牧总常说惹着鬼了。”
“打听下它的底细。”方晟吩咐道。
不用多说,芮芸已起身打开电脑笔记本,紧急呼叫商界的伙伴们。
方晟手抚下巴想了会儿,问道:“这件事其实潘总也有责任的,至少应该出面周旋,牧总有提到他吗?”
“没有……”
“这就怪了,潘总明明可以……”方晟出神地盯着墙壁上的油画,又转到晏雨容身上,这才发现很久不见,她已似换了个人。
从前那个清瘦伶俐的小尼姑,如今成了鲜活靓丽的小少妇,肤白如新剥鲜菱,脸色平添几分红润,眼里光泽照人,隐隐有些温柔的气韵。
“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你也有存在危险,”方晟道,“暂时和爱人住在这里,等问题解决才能出去。”
“他……他马上去德国……”晏雨容吞吞吐吐道。
“哦,留学还是公干?”
“参与中德合作研究的一个机械电路设计项目,顺利的话两三年,不过同事们都估计五年左右……”
方晟惊异道:“出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