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雨佳惊得倒退两步,吃吃道:“你,你,你说什么?”
叶韵向前逼进两步,冷冷道:“樊博士和专家组早就知道它的学名叫韭榀茹,通常伴生于金锡等稀有金属矿资源,有它出现说明附近有金矿!你们根据这一线索排查了原先废弃的金矿,再沿着其分布规律向丘烛山方向深入!在此过程中对方发觉你们的意图,悄悄弄了手脚使樊博士等人遇害身亡!”
“胡说,一派胡说,你不能凭臆想歪曲我们扶持大山经济发展的好意……”蔡雨佳大叫道。
“凭心而论你们尤其樊博士为顺坝做了很多实事,也指明了发展农副产品经济的方向,但贡献与贪欲是两码事,功过不能相抵,”叶韵肃容道,“你们故意隐瞒韭榀茹的伴生性,多次偷偷摸摸寻找金矿,本身就说明问题,幸好在这个问题上你们走得不太远,还未涉及真正的犯罪。方书记让我始终在雾都镇盯着,就是防止你迈出关键的一步!”
“方……方书记都知道了?”蔡雨佳汗涔涔问。
“那天晚上在食堂吃饭时方书记拿出野生茹试探,很明显你没说实话,后来省里相关部门对于矿石、野生茹的检测结果也证实了方书记的猜想。”
蔡雨佳长时间沉默,此时山风呼啸,天地间格外苍凉和萧条。
“抱歉,我们撒谎了,”蔡雨佳开口道,“怎么说呢?在中国搞并非热门的农学研究,最大的问题是缺少经费,各种形式的差钱,从导师到我们以及跟在后面的研究生绞尽脑汁筹集资金,可是没辙……诚健到顺坝挂职期间,一个偶然机会发现了韭榀茹,也发现有人偷偷开金矿,便私下商议设法找到金矿所在地,哪怕悄悄弄点金矿石出来也能解决经费不足问题,没想到顺坝恶势力真是无所不在,勘探期间对方已经发现我们的意图,于是……”
他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等他平静下来,叶韵道:“对于你们学术研究的困境,我表示同情,但偷偷寻找金矿企图从中牟利,这件事你们做得不对!”
“是的,我承认。回去后我立即回县里向方书记承认错误,主动辞职并离开顺坝!”
“你的去留问题由方书记处理,我不管,”叶韵道,“我之所以这会儿出现,是担心你重蹈樊博士的覆辙。”
“什么覆辙?”蔡雨佳没听懂她的话。
叶韵冲山涧那边扬起脸,道:“那片乱石堆……带有很明显的人为痕迹,应该是守护金矿的第一道防线,倘若贸然过去等于背水一战,根本没法挡住对方攻击。”
“哦——”
再仔细看那片乱石堆,竟多了几分肃杀之气,难怪刚才两名特警也紧紧盯着对岸,大概嗅到某种危险气息。
“快走,如果对面发现我们有所察觉,没准要追杀过来!”叶韵道。
“好,立即回去。”
蔡雨佳终于下定决心,两名特警听说回镇松了口气,虽然见蔡雨佳神色异常,而叶韵也不象往常笑得迷人,总算了却一桩任务。
与此同时鱼小婷和明月在大风坳峡谷地带已经转了三天,几条小路都试过,均被乱石堵死,虽然更坚信有人刻意为之,但没法进去探个究竟。
第四天早上,明月在泉水边洗了把脸,疲倦地说:“我已撑不下去了,这样好不好,今天再努力一次,不行只能打道回府。”
鱼小婷有些不情愿,但她知道能做到明月这样已很不容易,换普通女孩子第一天就累趴下了,想了想道:“还有未探测的小路?”
“陆地已无路可走,不过还有水路……”明月定定出了会儿神,“很危险,我只是说说而已,是否冒险由你决定。”她看出鱼小婷与方晟关系不同寻常,言语间非常尊重。
“水路从哪儿走?”
“我是这样想的,”明月指着峡谷深处道,“泉水从上游下来,本来应该沿着玉带涧流到尽头,其中一股进入北侧彩虹河,如今峡谷被堵住了,可玉带涧没有断流,而且上流也没有形成堰塞湖,说明什么?”
鱼小婷何等聪慧,脑子一转便明白她的意思:“对方为了解决堰塞湖的问题,事先预留涵洞通向下游!”
“对!玉带涧水流很大,涵洞必须足够大才能保证雨季时水流畅通无阻,因此……”
“我们从涵洞逆流而上!”鱼小婷道。
“有两个危险,一是玉带涧里流的是山顶融化的雪水,冰凉刺骨,在水里时间久了很容易发生抽筋等突发状况;二是玉带涧水流湍急,逆流上溯非常吃力,有被冲击到岩石上受伤可能,你确定冒险?”
“我没事,关键是你。”
“对我来说的确是个考验,尽管从小在山里长大,但这个季节在山涧里逆流潜游,我……我有点害怕。”明月坦率地说。
“没事,你可以留在原地盯着,我独自进去。”
“你对峡谷里面地形不熟,一个人乱跑容易迷路……”说到这里明月暗自下定决心,“都走到这一步,岂能退缩?我陪你一起下去!”
鱼小婷点点头:“很好,我有个预感,你一定会得到方书记赏识!”
两人先在岸边跑了半小时活动开身子,然后在靠近乱石堆附近下水。鱼小婷一个猛子扎到厚实的石墙底下,镇定自若上下摸索,果然找到明月所说的涵洞,当即浮出水面冲明月竖起大拇指,再度潜下去。
涵洞没有想象中那么长,大概十多米便游到对面,鱼小婷躲到一簇水草下面,等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