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笑道:“恰恰相反,我认为从现在起省城的房价会长期保持在高位,还有继续追高的可能,所以不必等楼花销售三分之一,可以再抵押,甩开膀子大干,再搞三四个小区都不算多!”
牧雨秋等人又被他吓住了。
他们总是跟不上方晟的思路,被他出人意料的想法所震惊。
“整个双江高速公路越修越多,高铁、动车也密集开工,终点和中转枢钮在哪里?都是省城!全省各市区与省城的距离随着交通发展更近了,来省城发展的孩子更多了,随之而来的就是买房结婚对不对?有实力的父母说不定再买一套跟子女相邻对不对?这样想想,省城房价并非人为炒作,而是刚性需求,缺口很大呀各位老板!”
吴老板犹豫道:“是啊,方书记说得有道理……”
牧雨秋脸上阴晴不定:“万一下跌怎么办?国际形势和政策因素总是不可控的,加杠杆做跟本金做区别很大呀,一旦资金链断裂,十多年血汗钱付之东流!”
方晟又笑:“上次就说过,你们的心情随价格浮动而起起落落,这样不行的,我不太关注日均价格曲线,而注重市场整体趋势,短期调控可以刺激价格向上或向下,但只会在一定区间内波动,无法改变趋势,就算华尔街那些大鳄也不行,明白吗?”
见他们一脸懵懂的样子,方晟接着说:“怎么解释趋势呢?打个比方,一部手机四五千块钱时,当时出现质优价廉的小灵通,很大程度抢走了手机的市场份额,一些专家居然断定小灵通会取代手机,可它能阻挡手机普及的趋势吗?隔了两年小灵通逐步退出市场,成为昙花一现的产品。如果小灵通最火爆的那段时间里,手机生产商顶不住压力放弃技术研发、推出新产品,就等于自己打败自己。”
这样解释令牧雨秋等人豁然开朗,经过一番热议,决定按方晟的思路加大房产开发力度,争取近期土地拍卖会上拿三至四块地皮,紧锣密鼓进行高档小区建设。
各自散去时吴老板单独留了下来,轻声说两周前有投资商对景山寺感兴趣,准备将几座主殿的佛像全部重塑金身,他觉得是退出的时机,目前正在秘密会洽。
“两套方案,一是全部退出,那样的话开价不会很高,因为对方要拿出一大笔现款;二是部分退出,保留百分之五十股权……”
“要退就全退,我不在意赚多少钱。”方晟道。
“好,我明白了,”吴老板笑道,“下周再跟对方商谈我会以全退以主。”
随后方晟又约见芮芸,了解梧湘绕城高速施工情况以及周小容的动态,毕竟一个亿押在工程上,对方晟来说始终是个心病。
芮芸知道方晟关心的重点,先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有条不紊回报工程财务状况和现金流,目前施工已进入尾声,主要是各路段衔接和与桥梁铺通工作,流动资金充裕,经测算能够满足材料款、工人工资、贷款利息等支出。按合同工程完工初检合格并通车后,梧湘财政按合同价给付百分之二十的工程款,徐靖遥离开梧湘去顺坝前已与周小容达成协议,那笔钱留三分之一用作今后各项财务费用,剩下的钱一半给巨隆,一半给聚业。
“大概能收回四千万左右,”芮芸道,“还有六千万要等到工程审计结束才能拿到手,当然要加分红。工程质量应该没问题,我们请的是省城最有名气的工程监理,各个环节都严格把关,肯定经得起审计。”
“上次说的事有进展吗?”方晟问。
芮芸摇摇头:“没有资金流向就没有机会……最近小容似乎心事重重,不象往常开朗活泼,经常独自坐在角落里发呆,偶尔还跑到外面空旷处打电话,一打就是十多分钟……”
“会不会碧海那边出状况了?”
“我问过碧海那边的同学,没听说最近有什么情况,或许他们的层次接触不到重点敏感内容吧,反正……公司上下都看得出小容情绪不好。”
“密切关注,”方晟沉吟道,“除了工程,目前来说能让她牵肠挂肚的只有她父亲,而周军威的级别要么不出事,要么出大事。我最担心的是万一爆出大案要案,碧海方面肯定第一时间赶到梧湘冻结聚业和巨隆账户……”
芮芸失声道:“啊!那么我们的钱或许……或许……”
“或许全部打水漂!”方晟沉重地说,“尽管两家公司股权明晰,但财务费用是一口出,按办案原则巨隆也算涉案方,巨隆的钱同样认定为涉案资金。”
“情况这么严重?”芮芸呆呆想了会儿,断然道,“反正财务都是巨隆的人,百分之二十工程款到时账后强行划走,大不了一拍两散……”话出了口她意识到有语病,赶紧补充道,“我是说巨隆和聚业,不是指小容……”
方晟没吱声,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沿陷入沉思。
芮芸知道他还是舍不下周小容。巨隆强行抽走资金在法理上说得通,本来就是救聚业的急,账面有了钱可以提前撤出,但这样一来周小容就得承受碧海投资者的压力,盯着那笔钱的眼睛太多了,都想早日入袋为安。
“要不我出面找小容谈谈,从四千万提高到六千万?这样我们能最大限度避免损失,碧海那边她也能交待?”芮芸试探道,“干脆跟她把话挑明了,当初一个亿为了挽救绕城高速工程,现在工程顺利完工,一个亿的使命已经结束,就算全部撤出也符合情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