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方晟打电话让值勤的小丁到超市买了套床上用品和洗漱用具过来,这是暗示何杏单独睡,跟自己没关系——至于小丁是否写入报告就不清楚了。
何杏洗澡的时候,方晟把前后联系起来一想,恍然大悟:敢情小姑娘觉得“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今晚特意来献身的!
这就违反方晟的原则和底线了。
他最痛恨的是以权谋色,利用职务之便、上司的威严骗取或吸引女孩子芳心,所以在三滩镇那么长时间,对水灵灵的范晓灵始终不假辞色;在红河面对明月的半含半露也视若不见。
具有致命诱惑的安如玉,也是他离开红河之后才发生关系……
没等她洗完——可以想象将是活色生香的浴衣秀,里面可以想象光溜溜身无寸缕,方晟自忖又是自控力差的男人,索性躲进卧室,来个眼不见为清。
躺在床上心猿意马看了两页书,果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方晟定定心神,官威十足地咳嗽数下,严肃地说:
“小何,我已经睡了!时间不早,明天还要上班,你也休息吧!”
良久,外面脚步轻移,随即隔壁房间门“吱”地一声,方晟敏感地听出她没有反锁。
还在期待自己过去吧?
方晟戴上耳机,边听音乐边看书,一本关于西部军远征的小说,不知不觉入了迷,突然惊醒过来时已是凌晨一点多钟。
无声无息休息。
第二天醒来何杏已经离开,早点却摆得整整齐齐,还留了张纸条:
吃之前在微波炉热一下。谢谢方市长。何
纸条仿佛都带着袅袅清香,捏着它,方晟的心都醉了。
4月上旬,苗彰荣、方晟等市领导到省城开会,各种会议,大抵是一季度工作汇报,二季度工作规划,国企改制,振经济保增长等等。
会议期间,明月作为省正府办公厅综合处处长频繁出入会场,苗条俏丽的身影颇为吸睛。
“还没生孩子吧?身材这么好。”坐在旁边的朱正阳暧昧地问。
方晟瞪他一眼:“关我屁事!”
心里也很奇怪。
明月的爱人早就调到红河,据说小俩口感情还可以,在红河的那几年也应该生孩子,为何迟迟没动静?
难道明月为了仕途宁可不怀孕?那可很危险的想法。
说来也巧,当天傍晚会议结束后于道明通知市长们留会,晚上继续召开座谈会,晚饭安排的自助餐。
留会人员不多,偌大的自助餐厅稀稀拉拉坐得很宽松,方晟和朱正阳挑了点菜选在安静的角落里,没多会儿韩子学也进来吃饭,把朱正阳叫过去轻声商量事情。
方晟无心逗留,想着回会议室整理笔记,吃得很快。
“慢点儿,当心噎着。”明月笑盈盈端着餐盘坐到对面。
方晟喝了口汤:“别说真有点干……晚上的座谈会你也参加?”
“嗯,”明月拿筷子随意拨拉几下,“听说何杏调到绵兰教育局?”
“是啊。”
“她主动找您,还是您做的主?”
“有啥区别?”
明月干脆搁下筷子,认真地说:“区别大了!何杏很仰慕您呢,经常说如果找到您这样的男朋友就好了。”
方晟摇头道:“未婚的厅级干部可不好找,再出色的男人也得从基层一步步做起。”
“她是说您的魅力呢。”明月水汪汪的杏仁眼一眨不眨看着他。
想到昨晚的事,方晟心虚地避开她的目光,支吾道:“魅力也需要时间的磨砺,哪有天生。”
“其实我深有同感呢。”
越说越离谱!
想想明月的经历其实跟范晓灵差不多,也在乡镇工作工作了较长时间,该直率的时候决不含蓄。
不过在方晟面前总是可怜楚楚而已。
方晟已准备撤退了,强笑道:“到省城工作后,每周回红河还是爱人到省城相聚?”
明月脸上顿时哀伤凄婉,低低道:“基本上……分居,没什么感情可言……”
“为什么?”
“照实说吧,”她勇敢地抬起头,咬着嘴唇说,“他总怀疑我跟您有一腿,仕途这么顺利是**易!”
“胡说八道!”
方晟气往上冲,若非在省招待所餐厅简直要怒吼!
在他接触过的所有漂亮女人当中,最问心无愧的就是四位:芮芸、明月、晏雨容和何杏。
虽然与芮芸有过两夕之欢,他都蒙在鼓里,不知者不罪。
被人冤枉的滋味太憋屈了!
方晟扫了扫四周,压低声音说:“他也不想想,要是咱俩真……真有那个,我何苦出面把他从顺坝调到红河?”
“我也这么强调,可他说……您是拿他作幌子,更好地掩护跟我幽会……”
“这……”
方晟瞠目结舌,愣了半晌叹道:“他要是对你完全失去信任,不管怎么解释都没用,对吧?哪怕,他从来没有发现过咱俩私下接触;哪怕,咱俩从没有过暧昧的短信、微信之类!”
远处朱正阳结束谈话,转身准备过来却发现明月坐着,诡秘一笑,重新取餐盘点菜。
明月轻轻一叹,道:“老实说我并不难过。从决定离开顺坝跟您到红河发展之时起,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而所谓夫妻情分愈发淡漠,到如今淡至无痕,都没有修复弥合的必要了……幸好当初没要孩子,真是个明智的决定;而今他在学校没闲着,跟某个女老师暗通款曲;我呢也不打算离婚,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