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安跳了起来,皱眉道:“这不是摆明了诬陷栽赃么?事情哪有这么巧?张孝祥一得罪曹泳,便立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不是栽赃陷害是什么?”
史浩苦笑道:“你知道是诬陷,我和王爷也知道是栽赃诬陷,可是……那又能如何呢?我们都知道这是对张孝祥的报复,可是我们又能怎样?老贼一党就是要搞倒状元郎,谁叫状元郎不肯和他们为伍呢?”
方子安皱眉道:“得救他啊,不能看着他被他们这么对待啊。要是被诬以通敌之罪,张孝祥是要掉脑袋的啊。”
赵瑗沉声道:“本王何尝不想施以援手?可是要是真的被诬为通敌之罪,本王还能多嘴么?那不是自找麻烦?这罪名太敏感了啊。”
方子安沉吟片刻道:“只要查清楚事实便可。如果当真是张孝祥的父亲是通敌杀嫂,那却也罢了。若不是,查出真相来便可还张孝祥清白。王爷,史大人,你们可否向皇上进言,将案情拖住些日子,避免被秦党操控。若是被他们罗织证据,让皇上相信了此事,怕是张孝祥立刻便要倒霉。若能拖住些时日,我可以去查明案情,便有转机。”
赵瑗皱眉道:“向皇上进言拖延倒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张孝祥是新科状元郎。若是草率从事,恐天下震动。父皇想必也不愿如此。可是,你现在自己都麻烦缠身,还要去替张孝祥查清案情?本王还替你担心呢。本王还不知道纵火攀诬的事情该怎么帮你呢。”
方子安拱手道:“王爷,关于纵火的事情,王爷不用担心。这件事王爷说要严查,借此揭露秦党阴谋,子安却认为不太现实。”
“此话怎讲?”赵瑗皱眉道。
方子安道:“他们不会给我们查到身上的机会的。事实上我已经向临安府提刑司报案了,那个宋翔宋提刑已经介入,并且已经锁定了纵火者的基本情形。以宋翔的手段,很快便会找到纵火之人的。”
“你已经报案了?嘿!你怎么不事前跟我们商议商议?你这也太草率了吧。那宋翔是赵不弃的人,赵不弃是秦桧的人,你这不是打草惊蛇么?这要是能查出来倒是见鬼了。”史浩惊愕道。
方子安摇头道:“这个宋翔未必是赵不弃的人,我看他是个有良知的官员。一心只想查案的一个一根筋的官员罢了。”
“你怎知他不是秦党之人?你有证据么?”赵瑗喝道。
方子安道:“他若是秦党之人,我让他查案的事他应该会禀报上去才对。因为他们若知道我怀疑有人纵火,便会停手才是。可是我报案之后,昨夜又生纵火之事,那便说明宋翔并非他们的党羽。而宋翔一直在研判案情,锁定罪犯,所言所思全在案子上。据我观察,并无任何隐瞒狡诈之行。所以我断定他不是秦党之人。”
赵瑗微微点头,这话倒也有道理。宋翔知道之后,案情依旧发生了,这显然排除了他是秦党的嫌疑。
“可是,你向他报案是何意?是不是太草率了些。”赵瑗道。
“祸水东引,是不是?子安,你是不是想让宋翔替你揭露这个纵火害人的阴谋?让宋翔背黑锅?你不想由咱们自己这么干,因为……这风险太大。”史浩忽然叫道。
听史浩这么一说,赵瑗和秦惜卿都惊愕的看向方子安。
方子安摊手道:“什么都瞒不过史大人。哎,我是史大人手掌心里攥着的猴子,怎也逃不掉你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