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苏经过一开始的震惊,渐渐平复下来,看着对方说道:“来灭口的?”
裴佑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左苏脸上闪过一阵红潮,肥肥的脸一阵抖动,显然此时极为愤怒:“凭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说!”
裴佑终于开口了:“左大人坐到了这个位置,为何还问出这种天真的问题?对于其他人来说,唯有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换作你在我们的立场,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左苏沉默了,换作是他,此时肯定也要灭别人的口。
“能不能给个机会?”尽管知道希望渺茫,但求生的本能让他还是做着最后的尝试,“你既然能进来,可以趁这个机会救我出去……”
说到后面他声音越来越低,因为对方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明白了。”左苏凄然一笑,“当年千防万防,结果还是被你们这些家伙拉下了水,原本就该意识到有这一天的。”
“这些年你享受的东西也够多了,也不枉来这世上一遭。”裴佑淡淡地说道。
“那倒也是,你们花样百出,我享受到的很多人十辈子都未必享受得到……”左苏叹了一口气,似乎是认命了,结果下一秒他忽然抬头大喊,“来人……”
可惜裴佑早已防备到这点,瞬间封住了他的哑穴,声音戛然而止。
“难看了,左大人。”裴佑眼中多了一丝鄙夷之意。
这一瞬间左苏眼中尽是哀求与惊恐,甚至还有眼泪流了出来,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眼神的复杂。
裴佑再也没了和他聊天的兴致,直接双眼精光绽放,然后左苏眼中也出现了同样的光芒。
紧接着眼中所有光芒散去,头颅也软哒哒地垂了下来,显然已经没了半分生气。
裴佑检查了一下他确实死了,这才转身离去。
原本以左苏的修为,要杀他也绝非易事,不过他浑身大穴被制,一身修为根本无法调集防御,自然只能成为待宰羔羊。
……
第二日清晨,祖安离开过后,红枣进来查看,只见裴绵曼慵懒地睡在床上,似乎手指头都懒得动了。
“小姐,要起床么?”红枣心想姑爷还真是厉害,每次走了小姐都一副坏了的模样。
“臭丫头,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别打扰我,让我再睡一会儿。”裴绵曼咕哝了一句,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红枣一愣:“咦,小姐你嘴巴为什么肿了?”
裴绵曼下意识捂住嘴唇,脸色微红,却故作镇定道:“没事,可能是感染了风寒。”
“感染风寒怎么会嘴巴肿呢?”红枣一脸你是不是当我傻的样子,她忽然一拍脑袋,“我明白了,一定是小姐偷吃了姑爷的棒棒糖,结果吃多了才把嘴巴吃肿了。又舍不得给我吃,所以才故意编造这样的话来骗我么?”裴绵曼又羞又急,抓起枕头就砸了过去:“死丫头,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将来有你苦头受的。”
见小姐真的生气了,红枣吐了吐舌头,急忙溜下了楼。
祖安则是神清气爽地回到了行馆之中,大曼曼真是天赋异禀,男人梦寐以求的宝贝啊。
不过他忽然察觉到周围气氛有些不对劲,那些羽林郎一个个严阵以待,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祖安拉来几人询问,对方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说遵循桑大人的命令。
他心中咯噔一下,急忙大跨步进入内堂。
只见房中只有桑弘、肖建仁、裴佑寥寥数人,还有几个侍卫,祖安认得出他们是牢房的守卫。
更让人意外的是,此时裴佑被绑了跪在中央。
桑弘焦躁地来回踱步,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一般。
祖安大惊,自己不过出去一晚,为什么感觉错过了一个世纪:“到底发生什么了啊?裴兄弟为何……”
听到他的声音,裴佑仿佛找到了救星,急忙回过头来嚎啕大哭:“祖兄你终于回来了,桑大人要杀我。”
祖安一头雾水地望向桑弘。
桑弘此时也是气恼无比:“混账,你还好意思说,你杀了左苏,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后果?”
“裴佑杀了左苏?”祖安傻眼了,任他想象力再丰富也没法想明白这是为什么。
“冤枉啊,我没有!”裴佑急忙叫屈。
“你还敢狡辩?”桑弘气得一拍桌子,然后指着另外那边的几个狱卒,“你们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几个狱卒看了裴佑一眼,犹犹豫豫地说道:“昨晚裴大人来牢房外镇守,后来到了半夜,裴大人忽然起身要进牢房,还把我们支开了。”
“我们也没多想,就让裴大人进去了。”
“结果今儿一早大家发现左大人已经死在了牢房之中。”
……
那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昨晚发生的事情描述了出来。
祖安神色诡异地望向裴佑,没想到你小子是这种人。
“我没有!”裴佑急忙辩解道,“昨晚我一直在打坐,根本没离开过,他们胡说!”
桑弘沉声道:“阿祖你看到了,从刚刚开始双方便各执一词,看到裴佑进去的人有不少,而说他没进去的只有他一个,你说我该信谁?”
祖安眉头一皱,将桑弘拉到一旁:“伯父,那些羽林郎的背景你可查过了?”
“查过了,都是身家清白之辈,和云中郡这边的人没有任何交集,而且我还特意将他们分开审问了,他们的口供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