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渊针对那些秦灵公旧臣所采取的计策很成功,那便是杀一批、用一批。
他与庞统此刻正在皇宫闲逛。
前者从未想过这么快的时光,就成为了大秦共主。
他向庞统怅然道:“本帅当年犹如丧家之犬一般滚出了咸阳,从那刻起,无时无刻不想着有朝一日在回来。但是回来之后,却发现,之前那些对我侮辱、贬低、嘲笑的人,我却怎么也无法记恨起来了,包括灵公在内。”
庞统作揖道:“主公,您是真正从深渊走出来的人,属下坚信,在您的带领之下,秦国必然超越从前。”
赢渊笑了笑,“本帅从没想这么多,在杀了赵吉之后,本帅就只是想活着而已。”
庞统莞尔一笑,“主公是马上就要成为一国之君的人,作为秦国共主,主公日后想要活得轻松,恐怕只会更加艰难。”
赢渊抬头仰望苍穹,似喃喃道:“所以本帅会将秦国变得更为强大。”
今日庞统的任务有很多。
对文武百官重新任职、安抚城中百姓、准备登基事议以及军中的一系列之事。
赢渊做起了甩手掌柜,将所有的事情都甩给了庞统等人,而自己,就安心等待明日的登基大典。
现在城外的流言有很多,但大部分的流言都是说赢渊谋反弑帝。
虽然有灵公的两篇昭文在,可百姓不信,他们都在私下里对武安君的行为指指点点。
大部分人,直言不讳,朝廷也没有派人来抓,任由事态发展下去。
这是赢渊一开始就嘱咐的,不能扰民,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民众肯定会议论,只要安然渡过国难,相信他们会接受自己成为秦国共主。
城中乱嚼舌根的百姓们有绝大部分人,都对秦国的未来恨不看好。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那位武安君可是名副其实的恶霸、纨绔、不学无术、胸无点墨...
他当年在咸阳留下的名声实在是太臭了,臭到即使是说之前率领勤王军打了几场胜仗,他们也只以为,是南方勤王军将士们战力高强的原因,和武安君本人其实关系不大。
他们是怎么也不会相信,原先那位纨绔,今日的武安君,能够将率领秦国安然渡过难关。
估计到时候又得割地、赔款之类的。
不光是寻常百姓们不看好武安君,就连百官、士族、文人墨客以及包括那些尚且待字闺中的才女们,都对武安君私下多有议论。
在他们这些人的印象中,武安君依旧还是那位纨绔子弟。
什么自污藏拙之类的,他们才不会去相信。
左丘有有一个女儿,名叫左君宜。
是咸阳才子佳人中堪称领导人物的存在。
她在今日听说,自己的父亲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表示要效忠那位乱臣贼子,她觉得整个左氏家族的脸都被丢尽了。
左丘回府后,左君宜质问道:“父亲大人,您为何会效忠那个武安君?难道您不知道,他之前在咸阳,是无恶不作的吗?秦国交在他的手里,定会走向衰落!”
左丘闻声气急败坏,竟是挥手打了她一巴掌,打后瞬时后悔,但事已至此,他只能说道:
“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你可曾亲眼见过武安君做过那些民间传闻的丑事恶事吗?他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抗击魏军,还能顺势掌控大秦,你觉得,他这样的人物能是民间所传闻的纨绔子弟?给为父记住,今后有些话,一定要慎言!”
赢渊,他是一位从深渊中走出来的人,若是今后不谨言慎行,恐怕他会让任何人都明白,究竟何为深渊。
左君宜捂着脸感到有些委屈,拼命反驳道:“一人言,不足以为信,可千人万人都在言说,难道那还当不得真?”
左丘唉声一叹,无力瘫坐在椅子上,忧愁道:“这才是武安君的恐怖之处,自污藏拙多年,竟然不被一人发现,可想而知,他有多么可怕了。”
他现在对赢渊满是忌惮。
没有其它理由,就一点,赢渊自幼孤家寡人一个,不仅时刻要警惕来自于兄弟亲族中的暗算,同时,还要自污藏拙受尽白眼,当然,这只是明面上可以了解到的他的苦难而已,背后,不知还经历了多少辛酸荣辱。
在一朝得势之后,居然没有疯魔,没有在城中大杀特杀,反而善于隐忍巧用计谋收服人心,这份‘心胸’如何能够不令人忌惮、害怕?
......
在登基大典之上,规矩是极为繁琐的,登基昭文、礼乐、祭祖等等一系列事情,就足够让赢渊心烦的了,好在他三令五申,一切从简,所以庞统在筹备登基大典时,才把某些程序免了。
翌日,赢渊身着龙袍,准备登基。
先是颁布了灵公遗诏,这代表了顺天承运。
而后,在群臣的簇拥和礼官们的规矩前,赢渊来到麒麟殿,接过国之重器传国玉玺,由庞统亲自再将他为赢渊撰写的登基昭文念一遍,这登基大典才算是即将完成。
此时,庞统又向赵长青作揖高呼道:“告祭礼成,请即国君位!”
赢渊由内侍引路,一步步走近龙椅,最终坐在了上面,戴起了帝王冠冕。
本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但是没想到,接下来还要对百官进行‘排班’,然后还要祭祖,再然后,群臣还要对新任国君三跪九叩。
这一整套流程走完,差不多已经耗费了赢渊整整半天的时间了,令他不胜其烦,心里只想着快点结束。
一系列的流程彻底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