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王在任期间,王弱昏庸,诸侯各国伐交频频。
丙午年九月初三,魏国势大,率军直逼秦都咸阳。
秦君令公弟渊领南方诸镇守备军起兵勤王,多有成效,历大战二十余起,终将魏军逼退至北地。
秦君念其功,特敕封赢渊为武安君,命其一鼓作气,破魏武卒,保秦国安康。
史称,丙午之变。
咸阳城外,军营中。
一片树叶落在赢渊的脚前,以枯黄的面容,飘然而落,将秋季独有的凄凉体现的淋漓尽致。
此刻的他,面对未卜前程,盯着脚前落叶,怅然若失。
从被封武安君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六日。
若封国君之命,‘乘胜追击’,只怕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
若是不奉君令,难免落人口舌,被国君趁机收拾。
毕竟,皇室之中,兄弟生疑,乃最常见之事,但,国难期间,赢渊真的不愿与国君兵戎相见。
事态,已然到了两难的境地。
今日,国君已往营中发下十六道金牌,就是要让赢渊追打魏军。
可是,秦国有识之士心里都很清楚,先前几场大战,已经让南方各镇的守备军元气大伤,已无持续发动大战的可能性。
但是,魏武卒元气未失,且兵力源源不断,他们暂时的后退,不过是等物资充足罢了。
这场战争,对于秦国来说,是一场死劫,对于赢渊来讲,更是一条无法逾越的深渊,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深渊,进而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军中有大将,其名曰赵吉,他奉令来到赢渊身边,向他作揖,小声说道:“将军,末将来了。将军,若是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便杀入咸阳,反了这无道昏君吧?”
赢渊眉头一皱,背负双手,挺立身躯,怒声道:“大胆赵吉,竟挑拨本帅与君上兄弟情义?左右,拿下!”
赵吉闻声大惊失色,方知落入圈套,因赢渊一声落下,军帐之中,竟杀出数十名刀斧手,由其心腹萧怀玉亲自率领,将他直接拿下。
赢渊转过身来,众人看到他那雕刻般的脸庞以及眼神之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精光,让他们不由得胆颤心惊。
他看着被人按着四肢躯体、不断在地面挣扎的赵吉,淡然开口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背叛了本帅?”
赵吉还在继续挣扎,想要摆脱萧怀玉等人的束缚,但,只不过是徒做无用功罢了。
他不甘心道:“武安君赢渊之心,秦国贵室皆知!”
赢渊今日设局,就是为了找个由头杀死赵吉。
他让赵吉来此寻他,表面上说是想要和赵吉商量一下如今军队该何去何从,实际上,只不过是想让他自己露出破绽。
但是没想到,这个赵吉居然如此安耐不住心性,这般迫切想要给自己下套,好让国君尽早的坐实自己的罪名,然后,使他得以登堂入室,但是秦国的庙堂贵室,岂是这番好进的?
他抽出身边侍卫的一柄青铜剑,向赵吉说道:“你不讲也没关系,因为本帅早就知道,你是国君的人了。只是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本帅一直不忍心将你处置,也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但你都没有把握住。别用如此不甘的眼神看着本帅,因为后世人会记载,你赵吉,包藏祸心,被本帅揭发,当众斩杀!”
赵吉睁开大眼,不敢相信的看到赢渊手里的青铜剑向自己挥来。
武安君手起刀落,一颗头颅滚落在地,鲜血直喷,将大地浸得猩红。
赢渊吩咐身边一位心腹参将,说道:“将他的尸首,差人送到都城,并告诉君上,就说,渊仅有尽忠报国之心!”
参将应声,命人将赵吉尸身带到咸阳城中。
此刻,赢渊身边,唯有萧怀玉一人,他忧心忡忡的说道:“将军,杀了赵吉,我们该如何处理后事?”
赵吉是国君的人,然而,国君与武安君,好像已经快要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但他们是兄弟啊!
赢渊忧心如焚,到了这般地步,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继续追赶魏军是找死,若是趁机谋反,失败的可能性也会很大,毕竟,皇宫里有一位已到练神境的强者,有他在,谋反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大。
但是,如此两难境地,又不得不做出选择。
困境,好像已经到了一种无解的地步。
今日杀死赵吉,实属无奈之举,因为,赵吉听到了昨夜自己与萧怀玉的密谋,从而不得不令自己先下手为强。
不然的话,赵吉与国君里应外合,会让自己凶多吉少。
赢渊闭上双眼,愁眉不展道:“杀了赵吉,都城那些人必然会有所动作,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幸亏我们一直在为这一天的到来做准备。”
萧怀玉欲言又止道:“您的意思是...”
赢渊道:“当年,兄长继位,皇室成员多被屠戮,我不惜自污藏拙,才得以苟全性命于世,安然回到封地之后,暗中积攒实力,方有今日气象。恰逢国家变故,本应老秦人共赴国难,但是,不料兄弟相疑至此。也罢!若是错过这次机会,我们再难有翻身之日,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既然兄长不仁在先,倒不如...”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语气,眯了眯双眼,杀气逼人道:“一不做二不休,起兵,清君侧!”
要是没有赵吉的存在,恐怕赢渊还无法迅速积攒实力,因为他的存在,让赢渊采取了将计就计的方法,此计是自己私下里招兵买马多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