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城门口一阵混乱之时,一声铿锵的喝声响起。
那声音之中带着一股正气,让人下意识的看去,就是那些要拿住宁无双、宁伯武的巡兵也都是慢了下来。
紧闭双眼的福伯睁开眼睛,一脸得意的赵廉眼睛一眯,循着声音看去。
宁无缺迈步而出,挡在了宁无双、宁伯武之前,看向赵廉,目光带着一股冷意,如利刃刺人,让赵廉心中一寒,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但随即心中一股羞恼,看向宁无缺,厉喝一声,“你又是谁,敢妨碍公家办事?难道是这两人的同伙,包庇罪犯,罪加一等,李将军,还等什么?”
李姓将军逼不得已,踏前一步,刀尖明晃晃的,不过,也只是一个动作,他倒想看看这个少年能说出什么来。
“等等……”宁无缺再次一喝,目光落在赵廉身上,“赵大人,你口口声声说他们是罪犯,是贼人,你有何证据?”
还不等赵廉回过话来,宁无缺又是冷声一喝,“官府抓人,需要府衙文书,赵大人今曰只身一人,不着官服,却敢命令军营都尉,好大的官威,却是不知道是谁给赵大人这个权利?”
宁无缺身躯挺拔,好似一株青松,铮铮傲骨,怒视赵廉,两声厉喝,惊得赵廉连退两步,心中骇然。
军营都尉,指的就是李姓将军,宁无缺是从他身上的服饰看出这是一位都尉的,都尉是七品官员,等级上和一县县令相当,不过,青云县的县长却是长安城里一位大人物的亲戚,才能调动得了军营都尉替他巡查。
赵廉只是一个不入品的参事,所依仗的不过是得到县令的垂青引以为心腹罢了,刚才李姓将军先入为主,将赵廉说的话当作了县令的意思,此时也回过神来,心中羞恼,自己堂堂七品武官,被一个不入品的参事威胁了?
“赵参事,你为何说他们是贼人,有什么证据?”冷静下来,李姓将军冷眼看向赵廉,今曰赵廉盛气凌人的做派,却是惹恼了这位将军。
稳住身形,赵廉也不是易于之辈,也意识到了不妥,刚才他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却是说了些出格的话,面上变了又变,深吸一口气,朝那李姓将军一稽首。
“抱歉,李将军,刚才子成太过鲁莽,却是心中太愤怒,那百两黄金,本是用来救济灾民之物,被人盗窃,子成怒火中烧,失了理智,还望李将军不要介意。”
子成也就是赵廉的字。
听到赵廉的解释,李将军面上微微一缓,他也是得知那百两黄金乃是救济灾民之用,才答应县令出兵相助的,赵廉这么一说,却让他对赵廉的感官好上不少。
为了百姓发怒,失了理智,情有可原。
“至于我为何说此二人就是贼人,却是子成亲眼所见,此事李将军应该听说了吧?那贼人身形,与这二人一模一样,能够进出城墙,飞跃官衙府库,必定是游侠大盗,此二人筋骨粗大、太阳穴凸出,必定是练武之人。刚才我在城内观察良久,才确定这二人就是那贼人!”
赵廉解释起来,有理有据,让周围的人顿时对宁家兄弟怒目而视,灾民的救济金也偷?合该千刀万剐!
李将军也是下意识的点点头,赵廉的解释,的确很合理,他也看出来宁无双、宁伯武武艺不俗。
“荒谬。”
宁无缺冷冷一喝,他时刻和宁家兄弟在一起,他们怎么会去偷什么灾民救济金?而且,赵廉说话的时候,眼神闪烁,明显就是说谎。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此只言片语,就断定他们是贼人,只凭赵参事一句话,就说他们是贼人?那我还说万两黄金乃是赵参事监守自盗,又如何?”
赵廉已经找回底气,看向宁无缺,眼中冷芒闪烁,“你又是谁,多次诬蔑本官,莫不是贼人的同伙?”
“我姓宁,宁死不屈的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宁,名无缺,字仲远,这两人乃是我之兄弟手足,时刻与我在一起,你问问他们,这几曰,我们可都是在一起的,何时来过县城?赵大人一口一个贼人,连我兄弟是否偷窃都还未知,你就安个罪名,还真是……狗官一个!”
“你……”赵廉怒目而视,随即怒色变为笑容,极为阴冷,看向那几个同来的书生,“你们可是与他们三人在一起的?不要撒谎,包庇罪犯,可是罪加一等……”
阴森的笑容,冷冷的目光,让那几个书生打了个寒颤,接触到宁无缺的目光,不由得低下头,默不作声。
“萧冷,我还教过你打棍,你倒是说句话啊!”见无人出声,宁无双面色苍白,看向一个书生。
那书生抬起头,正好和赵廉那阴笑的目光对视,浑身一抖,猛地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宁无缺冷冷看着这一幕,随即将目光转向福伯和张合。
福伯紧捏着拳头,又闭上眼睛,抬头望天,他不知道,这件事后面到底是不是有县令的身影。有的事情,假戏可以真做,若是自己忍不住表态,不仅可能会害了宁无缺,还会害了张家,怅然若失,福伯轻叹。
“民不与官斗!”
张合本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现在连福伯都不愿意出声,他更加不会冒头了,说到底,宁无缺和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没必要为宁家三兄弟涉险。
宁无缺眼里的那丝希望一点点的破灭,在他心中,一切美好,都在瞬间破灭。
来到这个世界,他看到的是爱宁伯武的关爱、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