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鲁恒领着史明和朱深等人来到县衙后,铁墨的眼光在这些人身上来回巡视,尤其是朱深,观此人面向方正,身材魁梧,倒像一个猛人,谁能想到他会谋略如此厉害?
对朱深,铁墨想用,可又不敢大用,毕竟只是新晋之人,对朱深算不上太了解。
铁墨久久不语,朱深等人心中也好似忐忑不安,活阎王的事可是早有耳闻,加上寿州县一战,出手如此果断狠辣,当真是不凡。而且此人虽年纪轻轻,可举手投足间,气势流露,不怒自威,想不怕都难。
想了想,铁墨微笑道,“史明、陈达、杨春,你三人多有勇力,就先在鲁将军麾下做个队头吧,待日后有了功劳,再积功领赏。至于朱深,本督师军中正少一位随军参议,你可愿意屈尊?”
虽然晋北军队头只是相当于百人长,但对史明等人来说,还是有些低了,所以史明等人心中多有些觉得铁墨对他们瞧不上眼的,可接下来对朱深的安排,又让他们看到希望。随军参议,虽然没什么具体职司,但那时督师亲随之人,地位仅在军师之下,若是做好了,前途无量啊,由此可见,督师有意要重用朱深了。
史明心中是一种想法,可朱深心中又是另一番想法,在他想来,督师将他留在身边,看似重用,其实也有监视观察的意思在,做好了,自然前途无量,做不好,随时有可能人头落地。
倒是史明等人,虽然只是队头,属于下层军官,可莫要忘了史明与鲁恒的关系,在他麾下做事,今后有了战事,想要功劳,还不是鲁恒一句话的事情,所以看似安排的有点低,其实已经给铺了一条上好的路。对铁墨如此安排,朱深并无不满,若是一来,督师就委以重任,十分相信,那倒显得督师无能了。而且,他几人都是有真本事的,还怕日后不能积功升迁么?
史明等人还在犹豫,朱深却用手肘蹭了下史明和陈达,当即拱手大声道,“谢督师厚恩,我等定不负督师信任。”
见朱深如此,史明等人也跟着行礼,铁墨满意的看了看朱深,这可真是一个聪明人啊,要是此人能得信任,以后东方西门兄也不用整日里抱怨担子重了。
“好了,无需这些,尔等只需好好做事,但有本事,本督师绝不污了你们。劳累一天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大和尚,替本督师好生招待一下几位!”
“督师放心便是,洒家会的!”
鲁恒大大咧咧的一句话,可把史明等人惊得不轻,当着督师的面还洒家洒家的,那不跟自称口头禅老子一个样么,更让人无语的是,铁督师貌似习以为常,浑不在意,这到底是咋回事?别说史明了,就是朱深也有点想不明白,这大光头平时就是这么跟督师说话的?
鲁恒等人走后,铁墨朝杨虎努努嘴,杨虎心领神会,跟着鲁恒喝酒去了。杨虎此去可不是凑热闹的,而是要趁机观察下史明等人,毕竟以刘国能等人的身份,是不可能主动找史明等人喝酒的。
一场大胜,不仅巢湖那边恨铁墨,就连成基命等人也恨铁墨,这么快就打垮了巢湖兵马,朝廷想借机削弱晋北军的梦想岂不是破灭了?各方反应不一,铁督师则琢磨着别的事情呢。
八月十七,一辆马车驶入西华县,当夜,一个绿衫女子悄悄地进了县衙,书房里,铁墨把玩着一瓶最新出产的香水,眼睛却一直盯着旁边娇滴滴的俏丫头。
今日芷兰一身翠绿纱衫,看上去薄薄的,将那玲珑身段衬托的甚是妖娆,“咳咳,丫头,你今个来,是勾搭本督师的呢,还是勾搭西门风的呢?”
听铁督师不着四六的话,芷兰小脸俏红,瞪着杏眼怒道,“督师,你说甚子呢,是...兹事体大嘛...怕督师有所疏漏,婢子才来瞧瞧的,才不是来勾搭...看督师的呢。”
“嘿嘿,本督师胡说,你猜胡说呢,不就是杀个西门风么?难道你杀人的本事比本督师还厉害喽?想要勾搭本督师就说嘛,反正大娘子都嫁过来了,还能生你气?”
铁督师说话太直白了,饶是芷兰脸皮有点厚,也经受不住的,红着脸跺跺脚跑了出去,“督师,不理你了,老是逗弄婢子!”
看着消失的靓影,铁墨暗自摇头,有啥不好意思嘛,还不是早晚的事?不过,芷兰这不急,西门风那边可要抓紧下喽,到底该用啥理由灭了西门风呢?
西门风在西华乃至开封府都很有影响力,像他这种大商人,要干掉他得要个充足的理由才行,否则落得个剿灭府上,私吞家财的名声,这以后想让大户们做事可就难了。当然,最好的理由就是西门风勾连巢湖,意图谋反,不过西门风这小子太过精明,什么证据都没留下,难道要伪造证据,栽赃嫁祸?
摸着额头,敲敲脑门,突然间,铁墨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听说西门风经常去那倚翠楼?嘿嘿,正好徐美菱也在,好好谋划一下,也不是没希望。
西华楼里,正在开心喝酒的西门风突然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真是怪哉,这暖阳八月的,怎么就打寒颤了呢?
话说这西门风为人,只有两个爱好,一好钱,二好淫,家中妻妾众多,偏偏喜欢外边彩旗飘飘的感觉。这不,最近又迷上了南街的小寡妇孟文月。
孟文月本是南街绸缎商人杨高的婆娘,长得是肌肤白如雪,眼儿媚媚,一张香腮脸似要滴出水来。孟文月本就家境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