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打蛇随棍上,不就是黑山老怪么,认了,这他娘的扮佛祖,简直比打场恶仗还让人难受。周定山就在旁边站着看热闹呢,一听沙雕这话,差点吓得夺路而逃,“老沙,这可是你自己争来的,没人逼你吧,你可别有什么事就往周某头上扣。”
被周定山一阵奚落,沙雕也不吵也不闹了,说起来也怪他太莽撞。当时督师说有个大大的功劳要教给大家,一伙子人都稳坐如钟,就他沙雕急吼吼的自告奋勇,结果呢,捞到事情后才知道要干啥。要知道扮什么佛祖玩把戏,他才不争呢。哎,真的怪自己,以后再也不这般莽撞了,就算抢功,也得等督师把话说完嘛,现在好了,头发被刮了,还得按照要求做这做那的。
沙雕打退堂鼓,铁墨哪里允许,拍着沙雕的肩膀不断安慰道,“钻地鼠,别这样,要知道你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可关系到能不能打下卢氏县呢。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做事,等破了卢氏县,本督师给你记首功,可要是没能破了卢氏县,你就给本督师去找老苍头喂马吧!”
喂马?沙雕差点没坐地上,老苍头可是晋北军里边有了名的马夫,这辈子都没指望过走出马棚,找老苍头混,那岂不是一辈子都要与打仗无缘了?在铁墨胡萝卜加大棒的整治下,沙雕总算服服帖帖了。开什么玩笑,不听话就要被丢进马棚里去,别说真当马夫了,光那个脸就丢不起。
卢氏县里,李岩的日子也不好过,他其实也不是真的想看着渑池城陷落,只是想存心看顾飞浪笑话而已,最好顾飞浪这混蛋能主动来求,这样也能解下心头之恨吗。可谁能想到顾飞浪败得这么干脆,一战就把渑池城丢了,连自己的老命也丢在了渑池城外。
李岩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他也不是诚心坑顾飞浪,只不过是没想到顾飞浪这么蠢罢了。如果知道是这个结果,那绝对不会和顾飞浪置气的。卢氏县和渑池城可以说是相互依存的关系,二者相互支援,所以才能固若金汤,失其一,必然风险极大。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不管怎样,顾飞浪是活不过来了,至于发兵夺回渑池城,想也不敢想的,恐怕官兵正盼着卢氏县的将士出城决战呢。
李岩耐心等着尹川城的消息,现在能拿主意的,也只能是李将军了。
尹川城内,李自成看上去颓丧的很,以前李自成英气勃发的,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可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里发生的事情,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之前的决定是不是错的了。这晋北军的进军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按照这种速度,也许明天官兵就能打进尹川城,占据自己的老巢了。
渑池城是如何丢的,李自成也能猜到一些。
牛金星也一直在思考着眼前的局面,总的来说,眼下的局势对义军颇为不利,北边官兵占了渑池城和函谷,东边的官兵逼近匹播城。简单点说,现在李自成乃至所有义军头领都面临着一道选择题,就是保高门关,还是保卢氏县,以义军的兵力,全力保两个地方是不可能的,唯有集中兵力保一个地方才行。以前往高门关增兵,那是因为北边有渑池城和卢氏县为屏障,现在屏障已经失去,北边是不增兵也不行了。
这着实是一道难题,就连李自成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高门关可是茯苓河沿岸非常重要的据点,对整个茯苓河防线都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可北边渑池城和卢氏县又是尹川城的屏障,简直就是哪方也割舍不得。
割舍不得,也得割舍。牛金星有些沉重的抿了抿嘴,良久后,才沉声道,“李将军,此时不能再犹豫了,调驰援高门关的大军回援卢氏县吧。”
“这....牛先生,这样高门关八成就没了”李自成面无表情,如同死了亲爹一般。牛金星知道这对李自成有多难,于是摇摇头,低声道,“李将军,丢了高门关,我们还有尹川城,再差我们还能向南撤入房州,再次进入湖广休养生息。可要是丢了卢氏县,官兵就可以长驱直入扑向尹川,到时候我们想撤退都来不及。李将军,不要犹豫,还请早做决断,怕等的久了,那官兵又要冒出什么阴谋诡计啊,一旦卢氏县丢了,后悔也晚了。”
牛金星所言不能说有错,李自成也知道这话有道理,可哪是那么容易做决断的?牛金星在屋中静静地站着,李自成一刻不停的走动着,脸上神情变了又变,最后还是认可了牛金星的话,“牛先生,下令把,让所有人撤出高门关,向北驰援卢氏县,不管怎样一定要保住卢氏县,阻断官兵南下的道路,为我部下一步计划赢得时间。”
李自成也不愧是百年难出的枭雄人物了,既然决定放弃高门关,那就干脆一些,不仅援兵撤回调到北边卢氏县,就连原驻守在茯苓河西边的两万大军也收缩到尹川城东边的崇阳镇。以前还想过主动出击,现在就想着怎么守了。
一直让官兵摁着揍,真的很丢人,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忍过去,早晚有一天能把这笔账讨回来。
次日,卢氏县里的李岩就接到援兵即将到来的消息,这可让他高兴的不得了,看来李将军还是明事理的,如果不派援兵的话,他李岩就是有通天之能也要麻爪,仅靠着卢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