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
“昨晚后来怎么样了?”
和曼曼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探八卦。
“后来?后来趁着你熟睡,你夫君我又把你吃了一遍。”
和曼曼羞赧地瞪向为自己穿衣的男人,“谁问你了!我问皇上他们!”
“曼曼,我只顾着吃你,哪有工夫管外头的事,一会儿问问二月。”
白宁徽笑着盖了个吻在她的唇上,将人带下床。
“两人……嗯,不雅地打了一架……”二月斟酌着字句。
“不雅?”
不是和曼曼污,毕竟刚刚才和白宁徽讨论了些非儿童话题,她一下子就想偏了!
好在二月又认真给她解释了。
“两人一个光着上半身,一个只裹着一件衣服,打架的时候有些不成体统。”
哦,真打架啊……
和曼曼八卦之火熄灭,“那打完呢?”
“皇上留在了王府休息,东方将军自然是回了自己的府上。”二月道。
“哎,没意思。”
和曼曼无趣地摆摆手。
“今日瞧着有精神,便去宫里把婚服试了。”
白宁徽为她绾了简单轻便的发髻,坐下道。
“嗯,好。”
两人来到尚宫局试装,尚宫局上下严阵以待,神情肃穆。
不说外人不知,王爷真是把她们逼死了,当初说好做冬日的婚服,做好了正等着呢,却一路等到了盛夏。
结果,重做!
“哇——这就是王妃的婚服吗?也太美了!”
和曼曼正穿好走出,若火焰中怒放的玫瑰,长长的袍尾金丝绣着凰鸟的翎羽拖曳而来。
赶巧出现的清佳,满眼印着极为炫目的正红色,艳羡得合不拢嘴。
白宁徽不高兴地瞥了她一眼,转头便温柔地拉着和曼曼认真查看有何不妥之处。
他家曼曼当真太适合穿红衣了。
就是如此,他才没给她穿过红衣,一股子的妖媚,像极了戏文中祸世的妖孽。
白宁徽一面想着,一面打量着她的周身。
突然,单凤眸显出一抹狐疑的光。
“曼曼……是不是长得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虽然有些记不清晰了,但白宁徽还能回想起当初对她的印象,不过是个看似乖巧的可人儿。
和曼曼笑笑不说话,心里头却是沉沉的。
她能说,现在的模样,越来越像从前的自己,几乎看不出花柳梦的样子了。
这么恐怖的事,她自己都不敢细想。
“尚宫大人,我知道王妃之前那套冬日的婚服,派不上用场了,能不能给我呢?”
一旁,清佳讨好地朝尚宫大人柔声道。
尚宫大人白眼险些翻开,碍于王爷在场,好声应付,“清佳小主,王妃的东西,您要请王爷的明示。”
清佳顿时一蹙眉,眼角偷偷瞧着那冷面王爷,有点不敢。
再看一脸和善的和曼曼,她当即有了主意。
“清佳见过王妃,王妃可还记得妾身?”
和曼曼也不是瞎子,早发现她了,“嗯,我还未成婚,就不必叫我王妃了,若是不介意,可以叫我曼曼。”
尚宫大人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位未来王妃,此前宫中传闻她可怕泼辣至极,敢当面辱骂元帝与太后。
后又发生了那件无人敢提的血案,宫中人人自危。
只是现在看来,却是感觉不出半点戾气。
尚宫大人敛了眸子,不以为意。
能嫁入帝王家的女人,没点换脸的本事也不可能,就像这位清佳小主,刚入宫的时候,的确是温婉似莲莲。
日子久了,那乡间粗野的秉性就渐渐显露了出来。
清佳不知道自己在尚宫大人眼中已经十分粗野了,听到和曼曼如此套近乎的话,兴高采烈就伸手想挽住她。
“那太好了,你也可以叫我清佳…”
白宁徽手一挥,将和曼曼搂住,冰凉的眸子不客气地斜着她。
“宫中没有人教她规矩吗?”
“王爷恕罪!!”
王爷一怒,全都下跪!
尚宫局如临大敌,面无人色地跪倒一片!
清佳先是一吓,旋即想到自己是元帝的侍妾,怎么说也能算他半个娘。
她挺挺胸膛,“王爷,不知妾身犯什么宫规了?”
“毫无礼数,本王的王妃也是你能说碰就碰!谁知你手上是否藏有毒物,亦或伤人的利器!张口便要王妃的婚服,恬不知耻,宫中何来这种规矩!”
清佳一噎,怒气蹭蹭蹭地窜出头顶!
“我…我要的是冬日的婚服,她又穿不上!”
“你莫不是以为你能穿得上?!不过几日就忘了自己是个没有位份的女人的事了!”
白宁徽锋利的眸子,像刀一样刮着清佳厚脸皮。
尚宫局一众脑袋垂得更低。
这话当真太屈辱了。
清佳眼泪险些飙出,“我…就是问问…”
可怜小鹿般的眸子朝和曼曼一眨一眨。
同是没有家世,嫁入皇家的姑娘,她一定能感受自己的委屈。
果然,和曼曼拉下白宁徽的手,神色怜惜地朝清佳望去。
“抱歉,我的婚服,我用不上,也不会给任何人。”
清佳眸色一沉。
尚宫大人不动神色地舒出一口气。
还好,一个不像话就罢了,不论如何,王爷的女人总归脑子正常一些。
清佳不死心,“你不穿,也不送人,岂不是浪费了?”
如果这不是亲爹看上的女人,白宁徽真能一掌把她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