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燕萦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悠奕。
“你说什么?”
白悠奕头发挠得一团乱,说了这么多,她居然还问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你别来看我了!皇兄这里很好,有吃有住,还不用听你唠叨!”
“你!”尹燕萦眼中顷刻蓄泪,“你这是何意,你不要母后了?”
白悠奕一个翻身下床,“真是疯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尹燕萦追在她身后跑出去,“臭丫头你给我说清楚!”
白悠奕被逼得满王府跑,最后一下冲进了白宁徽的寝屋。
“这是皇兄的屋子!你要敢跟进来,皇兄定会与你翻脸!”
要往日尹燕萦是断然不敢招惹白宁徽,但谁让白悠奕自己先带头跑了进去。
尹燕萦迅速一跟!
“那臭小子也是我带大的!他也叫我一声母后,岂敢与我翻脸!”
两人一下子吵到了屋里。
却不想,一进屋眼睛差点没瞎。
说好的王爷的屋子,为何全是粉色!
瞧着粉色的石桌,一看居然是一块超大的芙蓉石!
配套的凳子同样如此,一看就昂贵至极。
再往里走,稀罕到从未见过的粉色“软榻”,赫然映入两人眼中。
屋里的书柜器具,更是聚集了各种粉物。
白悠奕眼睛一抽,冲到角落里散发凉气的盆子一看!
连冰块都透着粉!
“这怎么回事!哪里是徽儿的屋子!”
尹燕萦压下心底深处的艳羡,一脸嫌弃地斜视这些轻浮的颜色。
白悠奕也觉得奇怪,探秘般往里走。
床帐是放下的,淡粉镂空的纱帘后,似乎掩藏着什么。
白悠奕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一掀——
“咦?和曼曼?怎么大白天的还在睡!”
“谁?”
尹燕萦快步上前,“和曼曼!青天朗日,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她边说边兴奋,扯着床上薄薄的锦衾翻查起来!
白悠奕眼看她如此热衷此事,默默倒退,背着她朝屋外溜走。
睡梦中,和曼曼只觉得有人在翻弄自己,她眉头越皱越紧。
很明显,这种粗鲁的动作不是白宁徽!
尽管很累,但和曼曼还是因为警觉而强迫自己清醒。
“怎么没有,藏在哪了,是不是在柜子里!”
尹燕萦欢快得像只雀鸟般在屋里东翻西找,时不时瞧着珠钗好看,还拿起来比对两下。
直到有一双眼睛,像幽渊深处刚苏醒的兽,漆黑而又冰冷。
“好看吗?”
尹燕萦脊梁骨瞬间一寒!
脖子好像冻住了一般,不敢转头。
“皇、皇兄!早啊!我这正锻炼身子呢,您忙哈!”
外头没跑多远的白悠奕,故意大叫出声提醒屋子里的尹燕萦,自个儿骨碌碌地往府外跑,不敢掺和。
“啊——”
这时,屋里突然传出惨叫声!
和曼曼冷眼看着尹燕萦自导自演,摔在床边。
尹燕萦皱着脸皮子,捶胸顿足,“来人啊!打人啦~”
“你们姓尹的,就没点别的正经招数?”
和曼曼趴在床上,脸颊倚在手肘边,面色清冷地俯视着地上年纪不小的女人。
尹燕萦知道白宁徽就在进来的途中,哪里敢与和曼曼周旋,继续她的哭闹。
“呜呜……和曼曼,我不过让你起身,你何必如此对我这个长辈!就算你不愿子蕾嫁入王府,我也是徽儿的母亲,你如何能推我!”
什么正经招数,只要能让儿子相信,那就是好招数!
她没有允许就进屋,本就怕被指责,还被和曼曼发现动了她的东西,与其给这臭丫头告状的机会。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使出后宫的那套,让儿子厌弃她!
尹燕萦算盘打得噼啪响,果然就如她所料,没有等两息,白宁徽就飞冲入屋——
“曼曼!”
“徽儿!这丫头竟是如此不待见母后,看来是母后福薄,你们的婚事,怕也不能来了……”
尹燕萦拖着好似摔断的腿,一颠一颠地起身,泪眼婆娑。
白宁徽下意识地上前扶起她,眼睛却是第一时间往床上飘去。
尹燕萦眼睛一暗,觉得自己不受重视,当即扯着他哭喊起来。
“徽儿!你说母后该怎么做才好,这丫头趁你不在,不知道什么缘故衣冠不整地躺在床上!”
“我让她起身,还被她狠狠推搡了一下,母后我就这般招人嫌吗?!”
哭着哭着,她眼睛一转,却发现手指对面的女人,竟然闭着眼睛!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
白宁徽随意听了两下,把尹燕萦扶到凳子上坐着,自己来到床边查看——
帘子被掀开不说,床上用狼藉一片形容也不为过。
本该在床尾的两个曼曼吉祥娃娃,被扔在了床中间,其中一个还压在和曼曼身上没掉下去。
早上给她盖好的锦衾,此时皱得乱七八糟,白白的小脚都露出来了。
白宁徽越看眸子越沉。
他缓缓来到和曼曼身侧,手指轻缓地给她重新盖了锦衾。
“这臭丫头!把母后我推倒,居然假装睡起大觉!徽儿,你不可能会信她的对不对!”
尹燕萦刚一出声,就见床上的男人蓦地转头!
那双在光亮中清浅,却在暗处极为恐怖的眸子,仿佛能吃人般投向她!
一股寒气直接从尹燕萦的脚底板窜起!
“跟我出来…”
白宁徽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