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曼曼的一句话,基本就是在宣判杨氏和晶儿的败诉。
可偏偏她故意不说,就让所有人怀疑她是不是有心在整那两人。
和曼曼眼神不自觉瞥着外头,见还是没人来,她唯有继续。
“好了,这会儿有件事想请教在场的各位大夫,我一直想不明白……”
她来到跪地的杨氏身侧,盯着她的裙子。
“这用炭火烧,究竟要如何做到,才能烧掉人脚上的一个指头?”
在场的三位大夫,面带疑云,思来想去,还是先后摇了头。
“烧,总有个过程,不说指头里有骨头,就算仅有肉,那要将肉烧个一干二净,也是非常需要时间。”
替杨氏验伤的大夫,早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从前相府的老大夫和董岭大夫,并不知道杨氏断了指头的事,只说了自己的见解。
“老夫没听说过用火能烧没一个指头,烧成枯骨才是合理。”
董岭更狠,“在下也觉得不可能做到,除非那指头先被砍了,随后再用火烧过,这才勉强当做是被烧没的。”
和曼曼听明白后,转身对上方府尹道:
“大人,民女对杨氏所言存疑,求重新为杨氏验伤。”
杨氏牙龈都要撵出血了!
“和曼曼!你此前在宫门前打了我一巴掌,这账还未与你算!你如今竟还要变本加厉地羞辱我!亏得我在相府时,事事为你说话尽心,如今换来你恩将仇报!”
和曼曼白眼一翻。
“杨姨娘,一码归一码,这里在办您和花旭尧的案。”
“宫门前的确是我打了您一巴掌,这事我认,也不会躲,我也可以在此郑重与您致歉。”
“而您若是不甘愿,可以再起一案告我,该坐牢该赔偿,大人怎么判我就怎么做,但现在,不要与此案混淆。”
杨氏看着她淡然如风的模样,真想一爪子挠破她的脸!
“你和花旭尧都不是花家的人,更不是亲兄妹,你凭什么要为他出头!”
和曼曼眼尾一勾!
好大的惊喜!
“您这话说的,好像陈状师与您有什么瓜葛似的!”
陈迁文吓得折扇一掉!
“和姑娘你!冤枉啊大人!!”
府尹都懒得看陈迁文了,“人家说的是好像!合理的推测!哪来什么冤枉不冤枉的!”
堂外,陈迁文的媳妇此时脸色红了又白。
分明是她想为杨氏鸣不平,将丈夫推了进去,可现在听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那臭男人是不是太上心了点。
“别耽误时辰了,大人麻烦验伤。”和曼曼道。
府尹大手一挥,让人带了杨氏下去,这回不单单除了大夫,还有验尸的仵作一同查验。
在杨氏验伤的期间,宫中内阁纪录被送了过来,得到了确认。
而让和曼曼等了许久的小强,也终于送来了东西。
“主子,东西都在这!”
叶阴搬着箱子入堂,缩手缩脚地迈入,放下箱子后一下子就跑了。
陈迁文好奇地走来也想看一看。
“诶!商业机密,一边去!”和曼曼挥挥扇子,将人遣开。
随后自己将箱子中的各种凭证与账本拿出查阅。
“十月十八!是个好日子。”
和曼曼瞬间合上账本,只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她怎么能不记得这个日子——
要发!
就看了一眼,她就知道不必多看了。
小可站在椅子上脖子探得老长,见到杨氏出来后,和曼曼脸上的贼样,收都收不住,他都急死了。
那箱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咳咳,方才我私自让人带了些东西,本是与案件无关,但是却帮助了我本人回忆起了很多东西。”
和曼曼笑眯眯地看着杨氏,看得她心里头发毛。
白宁徽端起茶杯,又是一个弧角被遮住。
深邃的长眸,凝视着堂上无一不完美的人儿,平静无波的神情下,淡淡旋转着一股幽暗的漩涡,想将她卷入其中。
天底下,再没有自家女人得意洋洋,更好看的风景。
“和姑娘请说。”府尹客气道。
“杨氏,你说的十月十八,真是好巧啊,是我何事屋开业的日子。”
咯噔!
杨玉玲瞳孔骤缩!
“那、那与花旭尧……”
“有的,那天结业后,晚上我在天外楼设宴,请了很多人,这其中就包括……”
和曼曼浅笑,“我大哥,花旭尧。”
“这……”
杨玉玲心下慌乱。
要不干脆说花旭尧正好喝了酒,才会轻薄她?
不行不行,花旭尧的身子不能喝酒,且天外楼那么多人可以作证,说出来就会被驳斥!
那如果说夜里他潜入自己的屋子?
杨玉玲嘴唇白得可怕。
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前头有没有说漏嘴了什么。
等等!
自己不是算好了吗?花旭尧那日休沐,他有的是时间!
杨玉玲一想到此处,立即迫不及待,“并不是夜里,他是白日来我的屋子!”
话一出声,公堂倏然安静得很诡谲。
所有人,所有的眼睛,都用很奇妙的眼神,投向杨玉玲。
杨玉玲的心,一下子落入谷底。
为什么,她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下意识地朝花旭尧一看,竟在他眼中,看到了可怜……
他在可怜她!
“出、出什么事了,你们、你们为什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我!”她颤抖着喉咙叫道。
“唉,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