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
顺天府府尹,惊堂木一落,揭开了序幕。
屏风后,白宁徽与和曼曼,坐在旁观席位,不插手此事。
只是……
和曼曼扫了眼大开的府门,外头乌乌丫丫全是人,辨了好一会儿,才在最高处瞧见小可。
她有些惊奇。
小可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自然不可能,他自费搬了椅子来,硬是站在了最高处,见到和曼曼看来,他兴奋地招手!
有他在,和曼曼稍稍安心。
这个案子能不能有结果,根本不重要,只有舆论的走向归于花旭尧,才是最终的胜利。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杨玉玲今日特意施了粉黛,让自己看起来既美丽,又哀愁。
“回府尹大人的话,妾身杨氏杨玉玲,曾为花家妾室……今日状告花旭尧玷污妾身清白。”
“传唤证人证据。”
杨玉玲嚅嚅嘴,“大人,这种苟且之事,谁都不会在人前办,更别提什么证据了。”
顺天府尹抖了抖胡子,不知此女何意。
“这么说来,你是没有证据就要告花旭尧吗?”
杨玉玲丝帕一抽,呜呜咽咽,“大人,妾身实在没办法了,难道就让我活该遭罪吗?!”
顺天府尹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眼看外头大批的妇人,眼神不是同情,就是愤怒,今日若不能好好处理,日后同样的案子,他就难办了。
“那本官问你,花旭尧何时欺辱的你!”
杨玉玲早就想好了日子,“去年冬日,十月十八。”
那是什么日子,和曼曼皱了眉头。
“那你当时为何不来告!”府尹问。
杨玉玲抹了两滴泪,“大人,当时妾身还是相爷的女人,告了岂不是要被敢出府。”
“可花鸿志被抓后那么久以来,你为何不来告,而是选择了今日?!”
杨玉玲埋怨地瞪了府尹一眼,“妾身离开相府身无分文,你叫我如何有办法与官斗!”
府尹发白的眉毛一下子立起!
这女人真不是个省油的!字里行间都将矛盾化作官民间的身份差距,连他都跟着被拖下水,等着吧,一会儿自己不论说什么,定要被扣帽子!
府尹迅速转移了目标,对向花旭尧。
“花旭尧!你可认罪!”
花旭尧行礼过后,平静地道,“下官无罪,且我本人,亦要状告堂上杨氏污蔑我清白!”
府尹微微眯眼,“哦?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做过,她一个妇人,不顾名节故意说你玷污她,她意欲何为?”
杨玉玲刚要开口申辩,府尹瞪去,“没有问话不得开口!”
花旭尧再一拜,“回府尹大人,杨氏为何如此,原因不得而知,但她攀诬一事,早在朝廷来相府收缴前夜,就已经当着内眷府婉芳大人的面发生,同样因为空口无凭不了了之。”
“不料,那日之后,杨氏变本加厉,在凤京四处散播谣言,恶臭至极。”
府尹一听,立即派人去传婉芳苏璎玑!
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啊,而且女人对付女人,还是极为厉害的。
“烦请大人再派人去寻从前相府杏花院的下人,也能有些真相。”花旭尧提议道。
府尹顿时感到安慰,还是花旭尧懂事。
杨玉玲却根本不在意这些人,反正她就是要闹得全城都知道,让花旭尧身败名裂。
不一会儿,别的人没来,花旭昊却是崩溃地冲了进来!
“娘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
杨玉玲肩头一颤,“小昊。”
“快跟我回去!别在这丢人了!”花旭昊两只眼睛仿佛都在喷火!
杨玉玲甩开他抓来的手,“花旭昊!我知道很丢脸!但是我没有办法,你娘我就想要个公道!”
她撕心裂肺地大喊,堂外的百姓顿时愈发同情,甚至为她发声大叫——
“你这做儿子的有什么用!你娘都被你哥欺负了!你不去打花旭尧,你居然还嫌你娘丢脸!”
“就是!呸!白眼狼!你娘当初就不该怀你!”
花旭昊气得拳头铁紧,却无法解释什么。
他怎么可能当众说自己的娘,寡廉鲜耻,故意到处说别人玷污她,他真是要跟着一起疯了。
“娘,你今日要不跟我走,就再也别认我这个儿子。”
杨玉玲充血的眼睛死死瞪着他,“你要为了这个男人,连娘都不要了?!”
花旭昊的话直接引来街坊的愤慨和怒骂。
“什么人啊!这种儿子趁早死了去!”
“父母之恩,永世难报,现在居然有人不要自己的娘,就因为他娘被玷污,我真没想到世界上会有这种畜生!”
小可站在高处听着周围的骂声懊恼不已。
这种时候根本不适合洗地。
花旭昊要被气哭了,“娘,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你,人都说,恶有恶报,我是怕你…怕你下地狱!!”
杨玉玲一口痰直接吐在花旭昊的脸上!
“滚!”
花旭昊被这肮脏的痰液一击,击醒。
“你当真…不跟我走?”他面色瞬间凝峻,仿佛寺院里的狰狞罗汉像。
杨氏先是一吓,旋即更加决绝地摇头,“不去!你要是我儿子,就留下来帮帮你的母亲!”
花旭昊绝望地点点头,“好,从此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
他不可能留下看敬爱的兄长和自己的生母,对簿公堂,说着不堪入耳的话,扭头就挤出人群跑了。
和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