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鸿志连奔带跑地回到清秋阁。
他站在院门前挤出了泪花,这才换成连滚带爬,嘴里边哭边喊地进了院子。
“王爷!小臣有罪!”
白宁徽眼尾上挑,面若霜至,这花鸿志又想到了借口开脱了吧。
“何罪?”
花鸿志“砰”地一声,跪在了白宁徽腿边,与他娓娓道来这一路上想好的说辞。
“小臣与夫人领命去查这院里住的丫鬟的去向,小臣岂料那丫鬟不是被发卖,而是被我家夫人下令给打死啦!”
“如今人也埋了,夫人这才对王爷撒了谎,求王爷看在臣一把年纪的份上,饶了我家夫人的死罪。臣!任由王爷处罚!”
花鸿志编个死人,本来也不必说是夫人打的,随便哪个姨娘都可以用来脱罪,可惜谁让夫人早已惹怒王爷,如今若不找个缘由,让王爷拿夫人消气,王爷恐怕还得去派人查那个死掉的丫鬟。
花鸿志只期望王爷能看在他主动认罪,又主动递刀子的份上,别再深究了。
“不过是个丫鬟,打死便打死,夫人莫不是觉得本王乃不通情理之人?”
白宁徽存心挑了他话里的刺说道。
和曼曼坐在他看不见的背后,偷偷点头,你确实不是个通情理的人。
“绝非如此,夫人只是怕王爷觉得她不是个贤良淑德的,才不敢对王爷直言。”
花鸿志更是提心吊胆,生怕白宁徽往上再添几条罪。
白宁徽怎会不明白这花鸿志打的什么主意,既然这花鸿志是了解自己有心想治那王氏的罪,什么罪又有何妨,他自当收下花鸿志递来的刀。
“罢了,花相起身吧,本王怎会因此就要定人死罪,但罚是免不了的,否则人人皆可在本王面前妄言。”
花鸿志总算松了一口气,王爷能松口便好,至于罚就罚吧,还能如何。
“本王也不是个残暴之人,就罚夫人掌嘴十下,禁足半年吧。”
白宁徽想了想,这丞相夫人当然不好罚的过重,让相府失了脸面,但又不能让她不长记性,这也算小惩大诫了。
“谢、谢王爷开恩!”
花鸿志额头布汗,只能牺牲夫人了,但这罚也不重,王爷还是顾及他相府的。
“一痕,带夫人去相府的园子里行刑,记住,得让相府的人都看着,以儆效尤!”
白宁徽觉得自己算是法外开恩了,只让她在相府行刑,没让人拖去外头当街行刑,实属仁慈。
可惜花鸿志和王氏绝不会这么想,此后两人一想起这事便直骂他狠。
“是,王爷。”
一痕领命后马上去执行了。
这白宁徽只下令掌嘴十下,听起来是少,可这要一痕来执刑,那王氏光是被掌嘴,半条小命也会被打掉,这半年都用来养伤,只怕都嫌少。
“至于花相你,夫人的罪你若说半点与你无关,怕也是不妥,但您老一把年纪了,本王也不会让你受皮肉之苦,至于要罚什么,本王便交由相爷自己定夺,希望相爷明白本王苦心。”
“是、是!小臣明白,定会让王爷满意!”
这又是要破财消灾了,他那些个古董字画又要往外送了,花鸿志觉着流年不利,三番两头栽在这白宁徽手上。
一痕到了吉秀院,便直直走入屋内,无人敢拦他这位瑄王的近身侍卫。
一痕见到王氏,便行礼作揖,而后才说道:
“夫人,属下前来行刑,望夫人配合。”
王氏一听,身子不自觉后退了几步,脸上的血色也跟着褪下了,这相爷到底去和王爷说了什么,怎么就要行刑了?
“行什么刑?”
王氏抖着嗓音问了出声,同时咽下了口中的唾液,想要湿润已然干哑的喉咙。
“王爷罚了夫人掌嘴十下,禁足半年,属下仅负责执行掌嘴十下。”
一痕客气地对王氏秉明。
王氏身子一软两眼一花,向后倒去,身后的嬷嬷眼疾手快地扶下了。
王氏被扶着坐在了椅子上,丫鬟送上了茶水,她喝了两口总算缓了过来。
“掌嘴?禁足?王爷为何罚本夫人?”
王氏直勾勾地瞪着一痕,她瞪不了王爷,可还瞪得起一个侍卫。
“相爷向王爷认罪,说您欺瞒王爷,王爷开恩,下令轻罚夫人,即刻行刑,夫人请。”
一痕冷言说道,不过是掌嘴,这种刑在他王府可从来没有过,下人做错事,都是十棍子起的,这妇人得了这便宜还叫什么。
“请?什么意思,要我去哪?去你家王爷面前?”
王氏觉得定然如此,早就听闻那白宁徽残暴嗜血,肯定是想看着她在他面前受刑!
“不,王爷是请夫人去园子里,在府中众人面前受刑,以儆效尤,属下已经请府上管家去叫人了。”
一痕完全没想到他这几句话给王氏带来多大震悚,当着相府众人的面掌她这个当家主母的嘴!
这简直是不让她活啊!
她如今才见识到了白宁徽的狠绝,她堂堂丞相夫人,竟要受他这般折辱!
“我不去!你给我滚!”
王氏发了疯地朝着一痕吼叫。
“那便得罪了,夫人。”
一痕也是无奈,可以的话他也不想上手,王爷老是派他跟女人动手动脚,他名声都要不好了,以后怕是不好娶媳妇。
想到此处,一痕觉着还是曼曼姑娘好,虽然是最耽误时间的,但完全省了他动手。
一痕三两步便上前钳住王氏的手腕,反手压肩,王氏立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