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之日,天地始交,万物并秀。
紫坛迎夏祭仪,十分顺利,一行人来到了皇家围苑。
“听闻奇思郡送来了两头虎,快牵来给朕瞧瞧!”
用过一些茶点,白宁烨迫不及待准备大干一场。
虽说自古都是秋日狩猎,但皇家围苑饲养动物成群为患,还有各地进贡,故而一年四季狩猎都不碍事。
白崇元瞪了他一眼,“身为皇上,成何体统,不许牵来!”
和曼曼换了一身劲装,整个人嘚瑟得要起飞。
可她刚从更衣室走出,就见院中树下,一个高束马尾的男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男人身着淡紫色劲装,将修长健硕的身材暴露无遗,他双臂优雅地虚环在胸前,浑身透着矜贵与雍容。
阳光偷偷穿过树荫的缝隙,争先恐后地落在男人绝代风华的玉容之上,灿若星辰。
可他的目光,永远只会落在对面的傻女人身上。
“哇!!那是王爷吗?怎会这么好看!”
“嘘嘘!别这么大声,万一王爷看过来…”
“看过来不就好了,可我觉得我竟然比不上王爷美!怎么办?”
和曼曼正看得入迷,被一旁吵闹的声音惊醒,顿时歪了嘴角。
哼!
那是她男人!
这些家伙敢肖想!
大步迈开,和曼曼霸气地朝树下引人犯罪的男人走去,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宣誓主权!
白宁徽最近被宠得有点上头,忍不住揽过她的腰,在她额头上盖了个吻。
“做什么,腿这么短也好意思勾搭本王?”
两人如此明目张胆的秀恩爱,让各家闺秀一下子破碎了心。
和曼曼此时的确化身为芭蕾舞演员,拼了老命踮脚,但她头一侧,管不了这些。
“我感觉我比从前高了一些啊,等我长到比王爷您高的时候,您就能依偎在我怀里了!”
白宁徽脸上神色变幻莫测,最终还是一掌狠拍她的小屁股。
“胡言乱语的毛病还是改不掉!”
可自己心里莫名开始担心起来。
她的确是又长大了一些,莫非能一直长下去?
和曼曼被他一掌打破了舞姿,脚差点扭伤,殷修彦一从更衣室出来,就见自家妹妹被打,立即上去打抱不平。
“王爷!曼曼可不是任由你打骂也不会疼痛的木偶人!”
白宁徽一听,快速把和曼曼搂紧躲开殷修彦的视线,“七皇子不必过分操心本王府上的事,曼曼她好的很。”
说完也不听对方再说什么,扯着怀里的人就走。
但殷修彦是谁,他一下子就跟上去了!
“曼曼,手会不会痛……”
“殷修彦你滚!”白宁徽不耐烦地吼了过去。
殷修彦从来都不怕白宁徽,白宁徽脚长,他也不短,轻而易举就同步走在和曼曼身边与她聊天。
所以,最苦的当属和曼曼,她腿最短,一路小跑,也不知道白宁徽是不是故意折腾她。
白宁徽脚步一停,狠狠剜了一眼殷修彦。
“殷修彦,你家亲妹在那!正跟人争执不休!你还不过去盯着!”
和曼曼与殷修彦同时顺着白宁徽的手望去。
“好像是在吵什么,我们过去看看!”和曼曼脖子长长地道。
白宁徽听着又想揍她了,他让殷修彦过去,这臭丫头添什么乱!
和曼曼感受到白宁徽的力道,于是知道自己不能乱走,只能看着殷修彦跟自己道别。
“曼曼,你自己一个人千万担心,我去去就回来找你。”
白宁徽:“滚!”
“曼曼!”
马场上,殷修彦走后,斜后方又传来女子的叫唤声。
和曼曼一听就知道是谁,“小宜欣儿,你也来啦。”
康宜欣发髻清爽地盘在脑后,不像和曼曼直接穿着男子劲装,她一身清爽蓝衣,乃女子收袖便服,裙长不过膝,脚下踩着长靴,轻快而来。
“嗯,好久没骑马了,我真怕一会儿摔下马。”
和曼曼叹了口气,“你还怕摔下马啊。”
康宜欣以为她要炫耀什么呢,就听她接下来道:
“我怕我连马都上不去。”
康宜欣一愣,旋即听明白了,“你不会骑马啊,哈哈!”
和曼曼抱着手臂不服气,“如果有人把我摆上马,我也是能骑两下的。”
白宁徽蓦然脸沉了几分。
想起刚来凤京时,她与殷修彦同乘一匹马,简直可恨!
康宜欣笑得停不下来,却见前方有人朝他们的方向跑来。
“康姐姐你快来!有人非要骑你的黑珍珠!!”
康宜欣连忙收了笑,“来了!”
那头的殷陶然瞥了眼赶来的康宜欣,“怎么,这小黑马写你名字了?”
殷修彦面色冷凝地瞪了她一眼,随后对康宜欣道,“康小姐冒昧,舍妹无礼,在下替她向您道歉。”
康宜欣本是有些不愉快,一见到是殷修彦,这才收了脾气。
“殿下客气,公主许是不知道这是我康家养的马,这才有所疑问。”
殷修彦微微松了口气,还好都是曼曼结识的自己人。
再看这傻缺妹妹,哪哪都能惹事。
殷修彦不禁想到去年初来凤京。
倘若当初他只身一人,没有曼曼陪着他,怕是只能缩手缩脚待在宫里,岂敢招惹这些权贵,更不可能指望对方能与自己客客气气。
殷陶然还要说些什么,殷修彦利落地一掌盖在她嘴上,将人拖走。
康宜欣很欣赏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