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姐姐不愧是我大辛第一闺秀,根本不愁嫁嘛。”
白之维一脸正经地俯瞰着下头几人离开的背影感慨。
“是吗?!那是第一闺秀啊,的确气质很好,比和曼曼好太多了。”
殷陶然摇着团扇,盯着那尹家兄妹被抬走,时不时被人吐了口吐沫的可怜画面,笑得欢快极了,这种贱人就该被打。
本来她刚刚就想冲下去打的,奈何某个当哥的死不肯让她去。
殷修彦早就注意到焦阳衡会出场,一直盯着孙文博的表情看,只道:
“曼曼若是知道康小姐能有这么个好归宿,定为她开心。”
这话直接把焦阳衡当成了康宜欣的归宿,还是好归宿。
孙文博心中冷笑。
才见过两面,好不好谁知道,听说军营里那些男人,极为暴戾,打起女人来都毫不手软!瞧那个梁明智不就是如此。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殷修彦瞥着他隐隐发青的脸色,拍拍他的肩膀。
“走吧,我护着你回去。”
殷陶然点点头,以为是跟她说话呢,抬头一看,居然是与孙文博说!
孙文博脸色更青了,女人要男人护,他也要吗?
稍一转念,孙文博就听明白了,这是在暗讽他打架不行!
“修彦哥也要护着我!”
白之维大大方方地拉着殷修彦往外头走。
殷陶然不悦,“你们一个个的,我哥要护着我好不好!”
于是,殷修彦任重而道远,将三人依次送回去。
夏日马车去了篷布透风,仅用轻纱遮阳。
几人坐在殷修彦的马车里,一不小心就看到前头焦阳衡跟在康宜欣马车后。
康府的确离小酒楼很近,康宜欣从马车上下来,焦阳衡便抓紧时机上去与她攀谈。
“今夜让你受惊了,我该快些几步,早早出现帮你把人赶走。”
康宜欣有些难以招架,稍稍退后一步。
“此事与人无尤,还是我本事不够,才会受人欺辱。”她低着头道。
焦阳衡忍不住浅笑,声音低低沉沉。
“你说的,莫不是打人的本事?也是,遇到那种男人,除了打一顿,没有什么好办法。”
康宜欣绞着袖口,有种手脚不知道怎么放的局促感。
“不、不是这个意思,天色不早,家中爹娘定是着急了,焦公子也请早些休息。”
焦阳衡不介意她赶自己走,只笑着道了一声,“好,早些休息,做个好梦。”
也不知这话是对她说的,还是焦阳衡对自己说的。
康宜欣现在只想赶紧扭头就跑,可是教养又不允许她这么做。
“去吧,我看着你进府再离开。”
焦阳衡极轻地拍了拍她的头,语气柔软。
康宜欣险些崩溃,匆匆行礼后,忍住飞奔的脚,一步一步走向自家的门。
马车上,根本不敢走的林晗玥咬着丝帕,两眼含泪。
怎么办,就这样见个一面,她为什么会有种两人可以私定终身的错觉!
为什么她就办不到,不对,为什么自家表哥就这么不懂事呢!!
某个不懂事的表哥,坐在另一辆马车中,夜里阴暗,看不清表情。
“嗯嗯,这个焦大哥我真是越看越顺眼,很配我康姐姐,哎,文博哥,孙府到了,你快下去!”
白之维风凉话说完,就把人赶下了车。
反方向的路上,梁明智奇怪地打量焦阳衡。
“我真不知道,你居然能如此讨姑娘欢心,你是本就如此,还是突然开窍了?”
焦阳衡走得欢快,“我哪懂这些,请教了纪了,要嫁给心悦之人,那让她心悦于自己不就成了。
梁明智又是一脸骇怪,“呃……那个艳名在外的纪无双?你平日在军营,也知道他?”
焦阳衡耸耸肩,“不知道啊,他自己来找我的,说是受了和曼曼之托,和姑娘还真是个好人。”
所以,今日拐弯抹角约的康小姐,其实是按照纪无双的指点。
另外,尹子蕾也是同样受邀而来的。
他们都知道两人在武英侯府发生了争执,见面定然不会愉快,到那时,自己只要护着康小姐定能打动她。
只是,谁都没料到,尹子蕾能这么蛮横,说出的话,难听得想揍人,还把尹荣泰那个二流子给带来,简直奇葩。
焦阳衡瞥了一眼梁明智,觉得这样也好,让他彻底死心,那女人就是个疯妇,哪配得上自家兄弟。
远去的马车里,把孙文博赶走后,白之维嘿嘿贼笑。
“奸商真是狠,连自家人都整。”
殷修彦慵懒地靠坐着,“也未必整他,若是他对康小姐没心思,成全焦公子不也是好事一桩。”
能这么巧看到焦阳衡英雄救美,显然都是他们安排好的。
待到第二日,焦公子与康小姐两人美丽的邂逅,一溜烟,传得整个凤京城沸沸扬扬。
女子素来都爱听郎情妾意的故事,孙夫人林烟容用着早膳,听着八卦,笑意盈然。
“京里真是许久没有这等好事了。”
邓嬷嬷近来看夫人心情舒畅,也是笑眯眯的,连声称是。
“奴婢从前在路上见过康小姐,她都十分有礼,每回都托奴婢问候您呢。”
林烟容一听,深感诧异,“是吗?还有如此乖巧的孩子。”
一般这种客套话,她都只是听听就过耳,但邓嬷嬷却说每回都问候,这种小细节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一旁埋头吃粥的孙文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