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其司远远瞥见,不想多生事端,自己前去见礼。
“白侯爷,有失远迎。”
白之裕当时被小可整得下不来台,想扭头走掉又显得没气魄。
好在这新晋的武英侯识相。
白之裕挺了挺胸膛,虽然身高比不上汤其司,但眼神颇有睥睨之势,“不必多礼,武英侯怎不在府中歇着,反而在街上与民同乐啊?”
汤其司还未说话,汤成武就赶来哭诉。
“白侯爷,你有所不知,这汤其司灭绝人性,不忠不孝,自己住着侯府,竟不让我汤家人住进来!”
白之裕一听,心中窃喜,面上却是惊骇,“怎会如此!汤侯爷做人可不能忘本啊!”
汤其司顿时觉得一口气堵在肚子里。
不说此事与他人无关,就是他自己也没兴趣看到这汤成武以及他庞大的家眷,再者,汤家另牵扯别的事,他觉得没必要折腾。
可这些事,不足为外人道。
就在汤其司缄口不言,汤成武要添油加醋再骂他一遍时。
后头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
“这事你们皇上都没说什么!你又是谁,来这里指手画脚!”
众人循声一望,是那位自称大美人的姑娘。
白之裕脸色难看了几分,“这位姑娘,我们男人说话,女人不要插嘴,皇上怎会管这等小事,自然得靠我们来主持公道。”
殷陶然一脸的好笑,“皇上管不着这等小事,也没见其他文臣武将在管,这位侯爷,莫不是专职在街上管理别人家的家务事?”
白之裕如阴云罩顶,心中发寒。
“你你你!市井泼妇!”
小可默默拿手盖着嘴,和周围人嚼舌根。
“听说白侯爷,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没啥正经营生呢。”
“不会吧,那不是比我还惨,我每日都能赚好几两!”
“没营生平日里吃啥喝啥?”
“人家有爵位,朝廷给粮给布还给钱,我们操什么心啊。”
“切,侯位罢了,过两代就没得承袭了,到时候看他们吃什么。”
众人话说的小声,却经不住离得近,一句一句跟刺猬似的往白之裕两夫妇耳朵里钻。
郑兰芝看不下去了,“你们一个个,敢如此恣意讨论我侯府之事,可还记得我们白家乃皇族宗室!”
小可眯着眼,又默默与人讨论了起来。
“刚刚汤侯爷都没怪罪我们,这白侯爷好大的谱,不过这人不说我都忘了,白侯爷姓白,完全没见他为大辛做过什么贡献嘛。”
“啧啧,要我也不做啊,反正皇上会养我,至于孙子,肯定要靠他自己了。”
“跟汤侯爷比,这白侯爷的爵位,实在德不配位。”
郑兰芝没想到,把皇族搬了出来,这些人还敢嘴尖舌快,立即咬了咬牙道:
“侯爷!不如让顺天府把这些辱没皇族的刁民,抓起来,我们可以不在意,可若被皇上与王爷知晓了,定然要斥责!”
百姓霎时一惊,旋即恼怒了起来!
“我们大辛是有王法的!你说抓就抓!”
“这是哪家的婆娘,脑子不好就待在家里别出门,皇上爱民如子,以为都跟你似的没教养!”
“就是郑家的啊!郑二小姐之前下过狱,这郑大小姐如今如此狂妄,迟早也要蹲牢房!”
众人你一言一语,唾沫星子直往白家夫妇脸上飞,两人恨不能挖地洞躲去。
汤成武还准备靠白之裕做主,见他如此没用,顿时眼中流露出鄙夷。
汤其司双手举起,示意百姓们别冲动。
“我府上的事不劳白侯爷操心,汤家与本侯的事,乃我私人之事,不便与各位透漏,今日舍妹出言不逊,还请各位见谅。”
他也实在不想多折腾了,直接转身瞪向汤依柔,“给众人道歉。”
汤依柔眼泪漱漱而落,“我不要!爹!我们回家,我不要道歉!”
她一边哭一边让马车夫打道回府,半刻不愿多待。
汤成武大腿一拍,恨闺女无用。
岂料——
“来人!今日汤依柔若不道歉,汤家若不赔百姓银两,不许走!”
话音落,侯府冲出一队士兵,各个腰佩大刀,气势雄浑,井然有序的跑步声震得地面抖三抖。
不到片刻,士兵将汤家的去路挡得密不透风。
殷陶然两只艳丽的眸子亮澄澄,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气魄。
想到自己从前该看上那什么纪无双,总觉得是被眼屎糊住了。
“汤其司!你敢!!”
汤依柔气得在马车里捶胸顿足,感觉肚子都疼了。
!
肚子?!
汤依柔忽然想到个好主意,身子一软,瘫倒在地,“爹爹~哥哥~我不行了,我肚子痛~”
殷陶然眸光一凛,就想上去给她脸上来两巴掌,看看她是肚子痛还是脸痛!
汤其司微微敛目,没有说话。
汤成武冲了过去,“女儿啊!你怎么样了!你前几日生了大病,赶来投靠兄长,又遭此大罪,你怎么如此可怜。”
四周的人面面相觑,有些郁闷。
“要不,汤小姐先去休息,留个银钱,我们就算了。”
大家想了想,觉得这可以。
汤成武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不要脸的人,居然还敢要钱!
他崩溃地趴在汤依柔的马车边上嚎啕,“我可怜的女儿,你都病成这样,这些吸血虫还不放过,老天爷!我们汤家造了什么孽?!”
气氛被他这嗓子一嚎,顿时沉重了不少,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