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春雨坐在自己院落的床上,汤其司指给她的下人,被她打发去休息了。
摸着床上华贵的绸衾,她心中止不住的欢喜。
他果然没忘了她,定然会娶她过门的,但那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春雨摇摇头,将脑中的想法摇了去。
男人嘛,还是如今整个京城最炙手可热的侯爷,有些姬妾是应该的。
这么开导完自己,春雨便继续在床边迫切地等待他。
“如何,有何可疑之处。”
屋里荡着昏暗的烛光,汤其司十指交扣遮住了半张脸,看不出表情。
“回侯爷,细软中无可疑,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将地砖一一撬开查验,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从南境跟回的手下,如实回报。
“附近的人可有线索?”汤其司继续问。
手下摇头,“附近几户人家离得远,并没有发现什么。”
汤其司呼吸稍重了几分,似乎在叹气,“罢了,等你们的结果。”
“是。”手下离开。
汤其司独自一人坐着,想起了一副美景。
漫天飞雪,单薄清瘦的女子,在微暗的天光中,放飞鸟儿……
很美不是吗?
他黑沉的眸子,在烛光中闪烁,随后,缓缓起身,准备将门掩上。
却见门口前方快步走来一个丫鬟,“侯爷~”
汤其司手顿了顿,“何事?”
对方似乎有些着急,跨入门槛突然一个踉跄,整个人朝地上跌去!
汤其司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臂。
丫鬟颇感懊恼,快速站好,却又突然脚上一歪,眸光盈盈地倒进汤其司的怀里。
“侯、侯爷恕罪!奴婢脚好像…扭伤了!”
丫鬟想站好,结果是连连倒进他的怀里。
汤其司有些不解她想做什么,“扭伤了就下去换个人来。”
丫鬟:“……”
淡定淡定,侯爷是武夫,不懂怜香惜玉是正常的。
丫鬟重新鼓足勇气,干干脆脆地抱住了他,“侯爷,奴婢不是普通的婢子,是专练来做通房丫鬟的,侯爷可不能大材小用。”
汤其司眉心狠抽,“通房丫鬟…”
“对对!”
丫鬟很认真地点头,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很多世家的公子哥儿,房里都至少有一个,这位侯爷从前肯定也有过的。
汤其司阖下鹰眸,再睁开时,淡淡地道,“进屋。”
“是~”丫鬟高兴地起身关门!
汤其司眸光略沉了几分,扫过她刚刚还扭过的腿。
外头偷看的丫鬟们激动地握了握拳头。
“明日就轮到我了!你们不准跟我抢!”
翌日天光。
屋里的丫鬟顶着对黑眼圈,背着腰从屋里哆哆嗦嗦地走出。
“好家伙!这是一晚没睡啊!侯爷这体力也太好了!”
听到姐妹的恭维,丫鬟干笑了两声,“可不是嘛。”
可不是一晚没睡?!
可不是体力太好?!
整晚让她坐在硬板凳上,问东问西!
“通房丫鬟要怎么做?”
“你是第一次做通房丫鬟,还是第几次?”
“你们女人对于自己的身子,都不在乎?”
“若是正经人家的女子,可会在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后,将清白给他?”
“若是那男人帮助了她……”
真的,她从前只知道站着特别累,心想着能坐就绝对不会站,结果,侯爷亲自教会了她,坐着也可以把腰坐断!
管家收了殷陶然十两银票的赏钱,把昨晚侯爷的去向告诉了她。
殷陶然哪来的钱?自然是从汤其司那撒泼打滚要来的。
“什么!这不要脸的宠幸个丫鬟?!”
殷陶然坐不住了,飞冲出院子,路上还与传说中的春雨擦肩而过,却没注意,直接跑到了汤其司的屋前。
砰——
小脚一踹!
“汤其司!臭不要脸的!”
汤其司盘问了丫鬟一宿,刚休息一下,就被这丫头吓到。
他掀开床帐一角,“到底是去过军队,脚劲不小。”
殷陶然脚下一顿,看着男人披散着墨发,半眯着困倦的眼,性感得让她呼吸慌乱。
不行不行,这种时刻不能被美男计击倒!
她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气势汹汹地走到床边,狠狠掐了他的手臂……
肉太硬。
改掐脸!
“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要不喜欢我可以!但是随随便便跟女人上床,你懂不懂脏啊你!”
殷陶然一心怀疑他这是让自己知难而退,简直气愤。
汤其司皱起的脸一僵。
脏……
他抬眸看了看她,“我本就有女人,可你不是还想爬我的床?”
“哼!我那是以为你好,但你要确实不好,那此事作罢。”殷陶然别过脑袋,闷闷地说。
汤其司侧躺着看她,忽然扯了扯她的袖角。
“给你一次机会,本侯要就寝,你进来。”
殷陶然身形一颤,满眼的郁闷。
他还真信啊!
她拧着眉瞪他,猛地弯腰将人推进了帐内,可她自己却没进去!
“你若今日娶我!今晚我爬你的床!”
说完就自己跑了,也不给他关门。
跑出去时,又与外头的春雨擦肩,再一次错过了对方。
春雨唇色发白地看着那道热情似火的身影,跑出男人的屋子,她虽然来的不是很准时,但也听到了最后。
“也不知道是哪里的野女人,竟然堂而皇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