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彤欣喜若狂,拼命磕头,千恩万谢!
“谢皇上!谢和顺公公!谢元帝!谢太后!谢…卉嫔娘娘!”
说到最后一句时,香彤唇角一抹戏谑的笑意,缓缓浮现。
若不是没机会见到皇上,她会忍这女人到现在?
真是谢谢卉嫔娘娘带她来此处了呢,呵呵。
岂料,卉嫔突然上前一跪。
“皇上!妾身与香彤情同姐妹,求皇上莫将我俩分开!”卉嫔哀声抽噎。
香彤气得头顶冒烟!
姐妹你个大头娃娃小头爸爸!
她刚想拆穿这女人,就见皇上带笑的俊脸,蓦地一暗。
“怎么,朕这个皇帝说话,如今已然不作数了对吗?朕一言九鼎的口谕,在你眼里是个求两下就能更改的屁吗?!”
卉嫔身子猛烈一抖,“不是的皇上!妾身不是!妾身知错!求皇上责罚!”
尹燕萦听着耳边“砰砰”作响的磕头声,感觉自己的头也泛疼了。
这小子是不是在暗地里骂她呢?
白崇元侧过的脑袋,眼睛乱飘。
这小子绝对是在指桑骂槐地骂他!
“哼,卉嫔,降一等!”白宁烨说罚就罚。
香彤瞬间痛快极了,这三个月来的气,直接消了一半!
“对了,香彤,朕有一事问你。”
香彤离开前,白宁烨叫住了她。
“皇上请问。”
香彤脸上晕开许久不见的笑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卉昭容曾告诉朕…”
卉卉一听就不妙,袖中的手控制不住地握紧。
怎么办,有谁可以救她!为何王爷的消息没有再传来!
事情不曾按照她想的发展,白宁烨继续开口问出了他想问的。
“大年初一那日的堆雪大会…”
“皇上!”卉卉忍不住叫出声,“妾身身子不适…”
白宁烨锐眸狠狠瞪了过去,道,“卉昭容说,‘大辛帝国,千秋万代’八个大字,这主意是她出的。”
香彤的笑容生生僵在脸上。
不过一息,她喷火的双目,遮都遮不住,指着卉卉大骂——
“你这不要脸的女人竟敢欺骗皇上!分明是姑娘的主意,让下人去堆!姑娘想着你的字漂亮,便凭着你的字写,如此殊荣和恩宠,最后竟是喂了屎,恶心!呸!”
香彤这辈子没有如此失礼失态,还泼妇般吐出了一口痰!
“啊!!”
稳稳当当吐在卉卉脸上!
她当这女人一个宫女,凭的什么上位,那长相连她都不如,原来是靠着偷偷领功,得了圣宠啊!
尹燕萦嫌恶地后退一步,“哪来的肮脏奴婢!”
卉卉屈辱的眼睛死死瞪着香彤,“皇上!她说的不是真的!”
香彤紧紧掐住自己大腿,克制着挠死这女人的冲动,“皇上,若不信奴婢,可叫来当日所有的宫人对峙,谁是谁非立见分晓。”
卉卉的下唇被咬出血,竟是一个办法也想不出。
为何这点小事,皇上会记到现在!
不对!
皇上会这么问,难不成!
卉卉不敢相信地看着英伟的男人,难不成他从来没信过她?
白宁烨突然觉得太爽了,他留着这女人作妖,不就是为了这么一天吗?
但是这还不够。
“欺君之罪,本该一死,但朕仁慈,留你一命,降为选侍。”
后宫的总管太监已经赶到,“皇上,选侍之位目前乃雯倩。”
卉卉心尖一抖,莫不是……
“皇上!不要啊,求皇上饶妾身一次吧!妾身再也不敢了!”
要让她比从前伺候自己的贱婢位份还低,那不如杀了她!
白宁烨便是有意而为,如何会如她所愿,“前面之人全部升位,将选侍之位留给这位。”
卉卉拽着白宁烨华袍的手一松,无力的身子轰然倒下。
尹燕萦亲眼看着她被气晕过去,心中骇然一片。
这种惩罚,作为曾经的后宫之主,最能领会,那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再看面前人畜无害的小儿子,尹燕萦一时间不敢直视。
香彤倒是盼着卉卉死,但此事还轮不到她做主,她匆匆告退,赶往太医院的方向。
“皇上,刚刚来报,曼曼姑娘伤重,王爷此刻正出宫回府治疗。”
和顺刚听完小太监的信,脚步慌乱地上前道。
白宁烨脸色瞬间白得恐怖,跌坐在椅子上。
“哼!那女人来来回回就这么一招!装病装死!”
白崇元不服气地灌下半杯菊花茶。
白宁烨脖子极致缓慢地转到他面前,失色的唇瓣嚅了嚅,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
只在离开前,派了几队禁军,将太安宫团团守住。
“这小子是软禁老子吗?!来人,把皇上给我叫来!”
白崇元站在禁军面前怒声大喝。
祥茂愁苦地上前劝慰,“老爷!皇上这是在保护您呐!”
外头的禁军副统领亦是点点头,“元帝恕罪,皇上给出的圣令,的确是保护您和太后。”
白崇元胡子抖了抖。
也在突然想到了什么后,沉默地回殿了。
没有人可以想象得到,白宁徽究竟用上了多大的毅力。
才没有在离宫前,将整个皇宫屠尽。
当然,不是他爱惜谁的命。
而是他的曼曼等不了他。
轻功飞速,直掠宫门。
他的双目,覆着一层微微泛红的水光,回头远望宫门之后的座座宫殿。
今夜,洗好脖子。
入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