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延宫,汤其司气宇轩昂地大步迈入。
白宁烨看着离开数月,变得威风凛凛的男人,眸中浮现满意之色。
“末将参见皇上,参见王爷!”
“平身。”
汤其司起身,余光发现和曼曼,也朝她抱拳,“见过和姑娘。”
白宁徽柔美的丹凤眸顿时变得凛冽!
汤其司察觉,有些不解。
他大约想不明白白宁徽在不高兴什么,因为就连和曼曼与白宁烨也不明白。
毕竟某些小细节,凡夫俗子是无法洞悉的。
就比如,汤其司年前离开凤京,年后三月回京,竟完全没有迟疑地称呼和曼曼为“和姑娘”。
这在白宁徽眼里,明显是看不起他!觉得他娶不到曼曼!
因为没人知道白宁徽在闹别扭,白宁烨很快就与汤其司谈起了正事。
“哦?南泽公主跟着你回京了?”
汤其司:“是,此刻候在殿外。”
白宁烨点点头,“让她进来吧。”
很快,殷陶然入殿拜见。
“你已经到了南境,却跟随汤其司返回凤京,这是不打算回南泽了?”白宁烨问。
殷陶然神色阴郁,“是。”
大辛与南泽的战场上,汤其司虽然是想利用她让南泽停战,但也是为了让她顺势回南泽。
这事他们两人是商量好了的,殷陶然同意,汤其司才把她关入囚车,甚至钥匙都在她手上。
但谁都没想到,南泽一方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不对,认真说来,他们想把她一起杀了。
看着对面暴雨般射来的箭矢,殷陶然心寒无比,绝望透顶!
最后,还是汤其司为了免她在战场上被误伤,特意教过她囚车的机关,她一摁,变成四面封闭的铁箱子,这才躲过一劫。
战争结束,她听说大皇兄死了,心中有悲凉,更多的却是活该。
但南泽她是不敢回去了。
殷陶然偷偷瞥了眼身旁高大的男人,如果他愿意陪自己回去,她才回去。
白宁烨浅笑,“过几日,南泽的使臣也要抵达了,你到时再考虑是否一起回南泽。”
殷陶然茫然地看着他。
不知道究竟是这位小皇帝仁慈,还是因为自己于他而言,全然无用。
“是。”她没有说别的,直接应下。
之后,将殷陶然屏退,汤其司与白宁烨交代着南境的情况。
同时,他取出了那枚赤金色的大辛统帅符。
不敢出声惊扰的和曼曼,长着脖子盯着那东西看。
白宁徽有趣地捏了捏小乌龟的脖子,带着她走到了汤其司面前,当着白宁烨的面,就把凤翎符拿给和曼曼玩。
白宁烨默默扶额。
若是皇兄做了大辛之主,整个大辛都会被他献给和曼曼玩。
和曼曼背对着白宁烨,手里盘着兵符,好奇得紧,却不敢在如此正式的场合胡乱说舌,玩完就放回了白宁徽手中。
白宁徽亲了一口她的额头,真懂事。
兵符朝汤其司丢去。
汤其司险险地接下,“皇上,末将军务已清,现归还凤翎符。”
“嗯。”
白宁烨神色颇为欣慰。
还算规矩,用不着他动粗。
凤翎符可调大辛所有的军队,没点心性的人拿到手,可未必会归还。
若是如此,身为皇帝,自然得送人一程。
和顺接过汤其司手里的东西,交到了白宁烨手中。
白宁烨把玩着凤翎符,“殷陶然的事,你自己安排,明日早朝,正式封你为大辛武英候,你准备好听封。”
汤其司心中一震,立即双膝跪地,“谢主隆恩!”
汤其司走后,和曼曼有种莫名的激动。
“哇,那他以后就是侯爷了吗?”
白宁徽不乐意地轻掐她的脸,“怎么,侯爷很厉害?”
和曼曼一愣,旋即在心中偷笑。
这位醋王,涉猎范围也太广了。
“哪有我家王爷厉害。”她笑嘻嘻地讨好。
白宁徽这才满意把人搂在怀里,她真是越来越上道了。
白宁烨摇头晃脑地从长案后起身,“你们太过分了,故意来宫里让我看你们卿卿我我?”
白宁徽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白宁烨不在意地粘到他身边,“你们用晚膳了吗,留在宫里吃啊。”
白宁徽对昨日的事心有余悸,断然拒绝,“自己吃。”
“别啊,自己吃多无聊。”
白宁烨黏黏糊糊地跟着两人去王府蹭饭去了。
吃饭的时候,和曼曼八卦了殷陶然的事迹。
“那她也太惨了吧,这不是没家了吗?”
白家两兄弟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这句话。
和曼曼她自己没发现,她来凤京的时候就是没家的吗?
“不过还好,凤京还有殷修彦在,她也不算孤苦无依。”
和曼曼大口地嚼着菜,对他人的事,也只关心到这种程度了。
宫里的殷修彦,此时同样在用膳,看着突然回来的殷陶然,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殷陶然垂着头,“七哥,大哥他死了。”
殷修彦喝了口茶润嗓,“死了也罢,你活着就成了。”
殷陶然抬头看着这个哥哥,有些看不懂。
“大哥是太子,他死了以后,南泽就没有太子了。”
还在吃饭的花旭尧,有些怔愣。
这……要不要回避呢?
另外一侧的相西洲就没有这种烦恼,该吃吃该喝喝。
殷修彦觉得有趣,“我是七皇子,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