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白家三口人,被和曼曼一句话,说成了小人。
埋在和曼曼肚子里的白宁徽,撇撇嘴。
他不认。
白崇元一口气憋在嗓子眼,见她话一停,他立即话赶话——
“你跟那男人走了三个月!发生了什么,谁知道!”
和曼曼脸色又沉了几分。
“这便是小人之心,三个月我都昏迷不醒,不断在生死边缘徘徊,看起来形同死人,是人都不可能对病人干出什么事。”
“何况我方才解释过,那是位长辈。”
“也许你们听不明白长辈是何意,我便粗糙地举例说明。”
“我在那位老先生身边,就好比长公主在元帝您的身边一样,您不会对长公主做什么,那位老先生亦不会对我做什么。”
这个举例狠了点,但和曼曼想表达的,就是这么回事。
可白崇元终于彻底被她激怒了,“放肆!!!”
尹燕萦一喜,“肮脏龌龊!他们是父女!!岂容你诋毁!”
和曼曼眸光猝然发寒。
“难道天底下,只有父女关系,才不会出错吗?”
尹燕萦强压下兴奋,“当然!”
和曼曼冷笑。
“很好,那我就多补充一件事,那位老先生不巧,正是本姑娘认下的义父!
“他作为我和曼曼的救命恩人,我已经承诺了他,做他的女儿,继承他的衣钵,养他终老!”
她说得太顺,都没发现自己说了句不该说的。
暗处的韩娘,默默在心中的小本本记下——
和曼曼自愿承诺继承夙不寒的医术、药术、毒术、制香术、御虫术,以及所有武功,另外继承灵虺宗、青红街各坊、各地宅地田等产业。
白宁徽身子一抖,惊恐地抬眸看着她。
和曼曼眼睛往别处飘,不敢接收那眼神。
尹燕萦下唇险些咬破,“你胡说!你骗人!你一面之词!”
她就等着这该死的丫头怎么圆这场戏!
就等着老爷震怒斩了她!
可最后竟被她圆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
若真是认了父女的关系,自己绝对不能说他们有龌龊,唯有咬定她是骗人的!
说出了大实话,和曼曼整个人都松快了,对着面前的尹燕萦也不自觉地笑着。
“认亲的茶,我都亲自端上,看他喝下,您若觉得我说的不对,就拿出证据来。”
尹燕萦哪来的证据,一口咬死,“除非那男人亲自出现承认,否则我不可能信你!”
“不信拉倒,吃饭。”
和曼曼一锤定音,直接坐下。
正对上那双酝酿着黑色风暴的眼睛,和曼曼心虚到瑟缩。
怎么说呢,认个义父纯属个人行为,不影响他人,白宁徽没理由生气吧?
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和曼曼觉得白宁徽不会生气,显然早就交代了,所以她本就知道他会生气才对。
和曼曼唇瓣微噘,方才凌于穹天的气势与眼神,变得像小白兔一样乖巧,脸上滚屏写着“拜托拜托”。
白崇元已经被怼得说不出话,却还是很生气,再看对面之人,已经干脆无视了他,他还能吃饭?吃不下了。
“饭都凉了还吃!”
他气得起身就要走,赶忙被白宁烨又给拉住了。
“父皇你不能没理就不吃饭啊,来人!换菜!”
白崇元:“你!”
尹燕萦趁机起身,“别换了,我也吃不下了!”
白宁烨愣了愣,“你们不吃我们还要吃呢,去换!”
白崇元一个踉跄,险些真的被这小子气晕。
听听,这就是他亲儿子说出的话!
尹燕萦有些下不来台,余光一转,居然发现白悠奕那丫头,还坐着吃菜!
“悠悠!菜都凉了还吃,不怕坏肚子!”
白悠奕是真的很想跟着一起怼和曼曼,奈何她见缝插针也没机会说话,只好安静听故事下饭。
“不会啊,还没有太凉,母后你也可以吃。”
尹燕萦冷气一抽,这是她亲身的闺女?
看不出来她这个当娘的态度?!
完了,现在气氛颇为不对。
这些个混账家伙,根本就不在意他们离开,甚至还要在他们走后,开开心心地继续吃饭!
这如何能忍!
可站都站起来了,再坐下去,岂不是什么脸面都没了。
连白崇元都觉得此时他需要一个台阶。
刚巧!
有人也急需找点事转移自己!
暗中,一拍即合!
于是,就在众人看不明白的目光下,让人没想到的一个人,出面劝解——
“元帝元后,是曼曼无礼了!你们二位不必离开,我走就好。”
说罢,和曼曼一个旋身,手臂掩面,脚上小跑地就要冲出太安宫!
可她才跨出一步,腰上一个大力回抽!
整个人后跌,落入冰凉凉的怀里,仿佛堕进冰窟。
“想跑?”
冰窟还会说话,就在耳边,阴风阵阵,把和曼曼吓得抖抖抖…
刚刚有多钢,现在有多怂。
不知为何,这样的和曼曼,让白宁徽消了一丝丝的怒。
她是他一个人的小怂包,还是取悦了他。
把人抓住后,白宁徽阴恻恻的目光,转向了二老。
白崇元和尹燕萦突然脊背发寒,腿脚松软。
“孩儿们的一片心意,夫人你我不好回绝,还是…还是继续用膳吧。”
“是…是…”
默默的,两人挪回了自己的凳子。
白宁烨看得好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