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徽滚动着喉结,眼眶微微泛红。
“曼曼,你能说出这种话,是因为你始终不够爱我。”
相爱的人,是没有理智的。
就像他一样,明明怀疑她,可当她要离开,自己却不能允许。
可她呢,说的都对,就是让人伤心。
和曼曼要被他搞伤了。
她本就是爱和理性能够分开的人,这也不行吗?
“这些先放到一旁,你认真考虑我的话好吗?已经能看到的结局,为什么非要纠缠着一头撞上去呢?”
她轻抚着他的脸,乌黑的眼眸中透着些许遗憾。
可以的话,她想陪着他,更不想伤他,但现在做不到的事,也许一辈子都做不到,她很现实,不愿努力。
白宁徽心痛到面染寒霜,褪了血色的唇,缓缓开合——
“不可能,即便是纠缠到两败俱伤,你我都不能分开。”
密布着血丝的眼睛,写满了决绝。
紧咬着牙关说完这句话,白宁徽再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拉起她,为她穿衣。
“今日进宫,定是要见父皇母后,你乖乖的,不要说不该说的。”
阴鸷的眼神,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和曼曼鼻间呼出一口沉重的浊气,蓦的,她一把抱过他的脑袋,照他嘴唇狠狠咬了一口。
“白宁徽,你真是我见过的,最难啃的骨头!”
话落,她接过他指尖的系带,自己系了起来,动作飞快地起身,开始套衣服。
白宁徽被她一吻,心中的阴冷忽然就化开了。
愣愣地看着她,想着她这是愿意乖乖的了?
只是,丹凤眸微微眯起,总觉得她似乎哪里变了一些,那样笔直的背影,果断的动作,和她平常软软糯糯的娇态,稍显不一。
很快,在白宁徽探究的注视,和曼曼已经穿好了衣服。
夏日就是方便,不必套那么多层。
和曼曼甩了甩长及臀部的青丝,姿态洒脱诱人,再一转眸,就见床上的男人,跟傻子一般看着自己。
“不是说要进宫吗?”
白宁徽一下被她惊醒,连忙点点头,下床抱住了她。
和曼曼:???
“曼曼,你答应我,再不说离开的话。”
“好好好,答应你。”
和曼曼语气有些不耐烦。
白宁徽顿时觉得委屈,“曼曼,你回来时便承诺过不再离开,为何到现在还是有这心思?”
和曼曼眉头微蹙,无奈地回抱住他。
“因为我那时还不了解你的心思,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嘛,我不离开,但我们也很难磨合,起码要有解决的办法。”
白宁徽很是厌恶她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和语气。
她和他在一起,难道是一种公务吗?
“曼曼,你的解决办法不行,分开是种逃避,你下次解决问题时,这个办法,你不许提,跳过它,在我们不分开的前提下解决。”
和曼曼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从骨头里传出的声音,被他说得怔住了。
她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她和白宁徽,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他们的思考方法,是不一样的。
当然,也是她任性久了。
那时,恋爱关系可以断开,所以她一旦不乐意,就可以选择分手。
但现在,不行。
白宁徽认定了一个人,是要永远和她在一起,没有分开这个选择给她,日后怕是也没有离婚这个选项。
所以,他说的对,她只是喜欢逃避,懒得解决,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和曼曼倏然自嘲地浅笑。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不解决问题的人,不是他。
“我知道了。”
“嗯?”
白宁徽侧着头,静静地凝视她。
和曼曼像是松了一块大石,却又背起了另一块巨石,眼神中不似以往的随意,而是某种尘埃落定。
她是成年人,她除了为自己负责,也该学会为自己所爱的人负责。
不该因为他的任何不好,而轻易将他放弃,她从前没有努力拒绝他,现在就该对他负责。
“知道了,不与你分开地解决问题。”
白宁徽看着她的眼睛,像漆黑的夜里,照亮天地的星,越来越亮。
方才那话,她是随口应的,但现在这句,他听得出来,她是真的承诺了他。
白宁徽心里松快极了。
虽然强扭的瓜不甜,但强娶的女人是甜的。
他指尖勾起她耳边的碎发,绕到耳后,顺势揉着她的耳朵。
若不是每回在重大决定面前,靠他的威逼和强势,这女人怕是都不知道飞哪去了。
白宁徽感觉出,他们两人,定下了。
他用力抱着她,胸口处的甜蜜,浪一般打了上来。
忽然,他一把将人抱起,滚回床上!
“你干嘛!”
和曼曼猛地抓住自己的衣服!
这小子居然要把她亲自穿的衣服再给解了?!
“穿的不对!脱了!”
外面在下雨,白宁徽却笑得跟朵太阳花似的。
“屁!我又不是傻子!”
“乖,你是傻子。”
和曼曼勉力护住,却不及白宁徽声东击西之术,还是被他得逞了。
好在他还有良心,把里衣剩给了她,并附赠了一个狂风暴雨的吻。
等白宁徽折腾完了,这才一脸餍足地起身,开了衣柜,取出备好的衣裙给她穿上。
和曼曼冷眼看着身上这衣裙,从上至下,居然是高天沉夜月辉,三色渐变。
抬头再一看,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