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曼曼目光一凛,没有去管来人,而是加快了翻箱倒柜的速度。
客房里素来不会放着什么东西,屉柜里除了巾布棉被等物,就没个能用的。
耳闻屋门被打开,屋内之人无不前去恭维。
床上的女人,就好像物证一样摆在那不起身。
她一面哭泣,一面眯着眼紧盯和曼曼翻着镜子下的抽屉。
盯着盯着,就发现对方停了动作,从里头取出一把梳子?
不仅如此,还对着梳子笑?
笑着笑着,那阴森森的眼珠子,就转了过来。
女人差点没被吓断气!
梳子是个好东西,和曼曼笑眯了眼睛,转过身背对着那女人,“啪”一声就把梳齿齐齐摁断。
她可是学了暗器的,早就不用蛮力了,知道用内力就能摧毁物件。
和曼曼身上倒是带了夙不寒给她的小飞镖,但那就三个,她也不舍得用,而这梳子一把十几个齿呢,够她浪两下。
这时外头的人都在恭迎官差,没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和曼曼把没齿的梳子收进怀兜里,踩着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摩擦了出去。
一出去,挤开人群,和曼曼微微一愣。
领头的官差同样是微微一愣,愣完以后,便是后退后退后退……
“这人看得怎么有点眼熟?”
和曼曼抱着手臂,缓缓上前。
“大胆!我们风夜镇的阿三哥!也是尔等小民能够直视的?!”
凶大叔狐假虎威地挡住和曼曼。
和曼曼一听,停了脚步,扭头看向清贵公子,“这里是风夜镇啊!”
她来是来了,却并不知道此处是哪,若说风夜镇,她是有点印象的,当初去彭安花家时,经过了这里。
清贵公子没明白她是何意,却还是点点头,“是的,此地乃凤京以西的风夜镇。”
和曼曼若有所思地回头,“风夜镇我熟,这里的万捕头,我还有幸见过一面呢,对了,你说刚刚那叫什么来着,阿三哥吗?”
后头的阿三哥一个惊颤,慌忙大叫,“姑娘弄错了!在下乃阿三哥的弟弟,阿四哥!”
此况一出,大叔以及街坊邻居们,就有点不懂了,阿三哥何时这般怂了?
大叔原意是让阿三哥来撑场面,见这小丫头竟知道万捕头,有点担心她不好惹,他脑袋一抬,决定把阿三哥的背景搬出来!
“你既知万捕头,那我就告诉你,这阿三哥乃万捕头的亲外甥!”
可他最后一个字还没出来,大脑袋就被后头的人,猛地一掌!拍得头晕目眩。
“胡说些什么!没有的事!”
阿三已经都想跑了,结果就听这该死的李家大叔,给他后背捅刀啊!
和曼曼一听,小掌开心地拍了起来,“对对对!这阿三哥是万捕头的外甥,没错没错,我也认得,阿三哥啊,躲什么啊,出来见客啊。”
阿三要哭了,见还是不见?
这还轮不到他选,和曼曼身形一闪,就扯住他的后襟,大着眼睛笑道,“今儿个,大家还指望着您主持公道呢,您不好不来。”
阿三腿脚一软,两眼扑腾想晕过去,和曼曼一察,照着他脑袋打下,“今日若我回不到凤京,你阿三哥的小命,就不保!明白没!”
这已经是赤果果的威胁了,听得众人目瞪口呆,但见她还没完,竟是手劲不小地把人往屋里拖!
活像个女土匪!
小厮激动地摇着自家公子的手臂,“女鬼姑姑果然是最厉害的!”
那公子颦眉,“乱叫什么,人家姑娘好好的大活人,不许叫女鬼。”
小厮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公子。”
阿三哥被和曼曼一下放在了凳子上,她自己重新回到对面座位。
“既然是认识的,大家都好商量了,阿三哥,你的事我暂且不提,那女人半夜自己爬的床,还吵着让我们家负责,你说怎么办吧。”
大叔被阿三打得半天脑袋都晕,一听和曼曼恶人先告状,他气得棍子猛跺,“是你们把我家妹子掳走的!你们必须负责!”
阿三哥低着脑袋,不是很想掺和,可对面那姑娘一掌拍桌,震得桌上的茶壶茶杯都跳起来了一寸高!
阿三哥吓得小心脏都停了,“姑奶奶您别上火!喝口水消消气!”
于是,老李家大叔和街坊们,眼睁睁地看着风夜镇一霸阿三哥,给那小姑娘端茶倒水,他们眼睛都要惊掉了。
屋内的女人听到外头形势不对头,她顿时哭喊了起来,“大哥啊!我不活啦!”
大叔一个回神,也跟着哭了起来,“阿三哥,我家里就一个妹妹跟宝贝似的,今日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就跟她一起死。”
和曼曼瞥了眼殷勤的阿三哥,也跟着凑起了热闹,“眼看这日头要正午了,本姑奶奶连早膳都还未用,光陪着你们了。”
“这风夜镇从前就风气不好,如今更是一团乌烟瘴气,若是今日不给本姑奶奶一个说法,待我回了凤京,就派兵过来把这风夜镇,上上下下全部肃清!”
和曼曼霸气起身,手臂高举,用上了八层内劲,直接把圆木桌,一掌拍成木碎!
那凶猛的架势,堪比一代军功赫赫的大将军。
围着圆桌的人,各个给跪了,身后的公子和小厮默默地抱在了一起。
“姑奶奶饶命啊!小的这就让他们给您一个交代!”
阿三哥鼻涕眼泪,在这一刻奔流赴海似的流出。
上回王爷来了一趟,他就去了半条命,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