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日,相西洲终于被四离抓回王府了。
“皇上。”
四离拎着乞丐一般的相西洲,被二月带到了书房。
高手过招,不讲招式,相西洲的头发和衣服被四离扯得支离破碎。
白宁烨批完一本折子,抬头看来半天,才看出这人是被派出去的相西洲。
“和曼曼呢?”他低下头,继续看下一本折子。
“他没找到。”四离直接回答。
相西洲吹着脸前的头发,气哄哄地嚷嚷:“你们两三个月都找不到人,只给我一晚上!你们是当我好欺负吗?”
白宁烨没有抬头,只翻了眼睛,“对。”
“你!”相西洲刚想要一脚踹过去,就被四离扯住了。
“没有一点线索吗?”白宁烨重重叹了口气。
四离想了想,“他一直跟极乐坊要人,不知是否有关。”
“极乐坊?”白宁烨移开了视线,看着桌前的两人,“那是什么地方?”
凤京出名的坊市,作为从小出生在这里的白宁烨,按理是没有不知的,但这个地方,无人与他提过。
“南院,玩男人的地方。”相西洲先一步说道。
白宁烨的脸顿时寒了。
“和曼曼在那里?”
折子看不下去了。
相西洲笑了,“不行吗?身为我相西洲的侄女,玩男人有什么的。”
让你白家兄弟欺负我!我气死你们!
白宁烨举起手中的折子就要砸过去,理智却在这时出现,他转手抓起桌上的镇纸!
二月:“皇上不可,这蓝水玉猫逗蝶镇纸,乃王爷的最爱。”
白宁烨改抓墨砚。
二月:“皇上不可,这曼莲花开泣玉露砚,乃王爷的最爱。”
白宁烨发怒了,“王爷到底有多少最爱!”
二月:“……”
他环顾了书房一圈,终于指着角落里的圆凳,“皇上可以拿那个。”
按二月推测,书房是不会有属于姑娘的凳子,王爷至多让她坐软榻,所以那凳子定是可以砸掉的。
被他这么一捣乱,白宁烨心气也稳了下来,看了远处的凳子,才懒得去拿。
“罢了,还是回到正题。为何和曼曼会在极乐坊?”他瞪回相西洲。
相西洲哼哼两声,“极乐坊的臭男人看上她了呗,还能为何。”
白宁烨心中顿时一沉。
“你的意思是,那日和曼曼是被极乐坊的男人带走的?”
相西洲耸耸肩,“应该吧,反正我去问的时候,他说和曼曼死了,所以和曼曼后来定是在他手上。”
“什么!!”
白宁烨惊得站了起来。
他们查了两三个月没有对方的消息,这相西洲一出马就问出线索了?
“一痕!传朕……算了,传王爷口令!去京营调派人马,把极乐坊搜了!”
一痕很快领命离开,相西洲歪着脑袋没有阻止。
“凭那臭男人的奸诈狡猾,极乐坊里是搜不出东西的,不过无所谓,该给他个教训。”
“你跟他很熟?”白宁烨半阖朗目,狐疑地瞥向相西洲。
“哼!谁跟他熟!”相西洲交叉着手臂抱在胸前。
“你又为何知道,和曼曼在他那?”白宁烨重新坐回,开始盘问。
“不是你们!”
相西洲突然一噎,没往下说。
是王府的暗卫提到与灵虺宗有关,他去了灵虺宗的老巢没发现,就跑回极乐坊盯着了。
但这事牵扯夙不寒的身份,他要说了,夙不寒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自己。
“我们?”白宁烨紧盯着他。
相西洲郁闷了一下,立即改口,“对,你们在外头传的啊,和曼曼被个美男带走了,我就想到那男的,一过去打听,不就打听到了。”
白宁烨眉头一蹙,“二月!让三思给朕去查!谁在外头乱传谣言!”
又安排了一件事,白宁烨继续盘问相西洲,“他为何说和曼曼死了。”
相西洲都有点累了,念念叨叨把夙不寒给的消息,以及他去顺天府从刘氏嘴里套出的话,全说个明白。
“二月,把七弦叫过来。”
白宁烨如今驻扎在王府,府中此刻是任由他差遣了。
七弦从寝屋那赶来,听到这情况他也大致明白了。
“皇上,目前属下没有化解黑棉虫毒液的办法,既没有从经脉中取出而不伤身的把握,又暂且找不到别的药物可以溶解它。”
“那被咬后,是必死无疑吗?”白宁烨忧心忡忡地问。
七弦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并非。”
白宁烨大松了一口气,却发现早了。
“若是第一时间查出,那虫是咬在手或脚上,即刻断开……”七弦有点说不下去。
“断开什么!”白宁烨脸色煞白。
七弦抿了抿唇,咬牙继续,“断开手脚,便不会有生命危险。”
此话一出,书房瞬间沉寂了下来。
白宁烨难以想象,即便和曼曼活着,一个断手断脚的人,皇兄见到了,会比现在好一些吗?
“可……你没有办法,万一,养虫子的人有办法呢?”
相西洲一个咯噔,养虫子的人?
他眸子一瞪,养虫子的人,不就是灵虺宗宗主吗?
那家伙会没办法?
莫不是又在骗自己!!!
可他还没开始骂人,七弦神医便说出了一个情况。
“也许养虫子的人有办法,但属下买了两只黑棉虫做了实验,一旦被咬,毒棉液是立即进入血液,速度之快,若不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