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曼曼心中已有决断,从宫宴到昨日止,她与花柳颜见了数面,也盯了许久。
只要一见到他们两人亲昵,花柳颜的脸色忍不住难看。
若是看到她打了白宁徽,那更是有趣了。
从愤愤不平到幸灾乐祸,再到难以置信,最后便是满脸的嫉妒和怨恨。
虽然这一切的神色,并不算特别明显,但只要稍稍留意观察,就能发现端倪。
毕竟她那高贵的姿态,唯有在望见白宁徽时,才有了改变。
仅此而已,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是以,和曼曼有了一个大胆到离奇的假设——
“七月十五的宫宴,是你带着催情香去了清徽宫,想要对王爷图谋不轨。”
她侧着粉颊,微勾的眼尾一丝不漏地盯着花柳颜每一个神情。
那件事过去了许久,再查也已经无法下手,如今不如干脆一点,问问当事人。
虽然没有非常明确的证据表明,这事与花柳颜有关,但和曼曼不信她没参与。
王氏说了那日是她带小梦梦进宫,那宫里一定有接应,首当其冲是她的女儿。
可最后小梦梦却进了清徽宫,这事按花柳颜喜欢白宁徽的情况看来,便不是花柳颜安排的了,一定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但不管中间出什么问题,那催情香也在花柳颜的太监屋里发现了,她此刻只想知道,花柳颜和催情香,是不是有直接联系。
只见花柳颜在听到和曼曼说话的瞬间,袖中的手顿时捏紧,脸上是极力克制着流露出任何异样。
可那张僵硬到不对劲的脸,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尤其是她捏住拳头,导致小臂上的袖子微微产生挣扎之感。
和曼曼心下了然,对她淡然一笑。
不等她解释什么,直接起身,“今日打扰了,说了些不该说的。”
花柳颜不知为何,见她这么一笑,有如跌入空谷之底般恐慌,她慌忙跟着起身,怒不可遏地大叫起来:
“你站住!你根本是胡说八道!毁我清白!来人啊!”
如果说方才那点细微的异样太过牵强,那此刻花柳颜的惊慌失措,则是将她暴露无遗。
尽管正常人听到自己被泼脏水,也会很激动地反驳。
但可惜,花柳颜反驳的时机不对,反驳的力度太过,尤其是还想着叫人来,似乎想要打她?
和曼曼略显妩媚的眼尾一扬,兴味十足地回眸看着她。
“来人?你不会希望我把这事往外说吧?”
此话一落,花柳颜霎时收了声,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主子!出了何事!”
外头的宫女闻声冲了进来。
“滚!”
花柳颜狰狞着脸怒喝。
眼见宫女惊恐地退出了正厅,花柳颜慌不择路地跑去闩上了门。
和曼曼一怔,这家伙什么意思。
“你总不能杀我灭口吧?”她好笑地问。
面对着殿门的花柳颜深深吸了一口冰凉的寒气,而后,缓缓转过丰裕的腰身,精美的眼眸,沁了怨毒。
“我说过,我没做过。”她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几个字。
和曼曼眼尾微挑,散漫地点点头,“没做过就没做过吧,我要离开了。”
“离开?”
花柳颜踩着尤为精准的宫步,一步一步朝着和曼曼走来。
“你可知污蔑后宫妃嫔是何等罪?”
“难不成是死罪?”
“猜对了。”
只差一步,花柳颜沉沉说完最后三个字,两手猛地一抓,狠狠钳住她的小脖子!
这个贱人!该死!
自己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没有人知道,她!她不仅知道了,还该死的夺走了他!
那天夜里也不知出了什么意外,本来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可却被人换了!
不,什么换了,分明就是这贱人把她打晕,自己爬了上去!害她第二日在荒芜的永安宫醒来,被药力折磨得差点疯了。
死了就死了,还回来做什么呢?
当年她爱的就是王爷,可父亲却非要让她嫁入宫里,本以为凭自己的姿色,也该宠冠后宫,如此也不枉费她忍痛割爱。
结果呢,皇上一年到头不过来两三次,还都只是坐坐,可笑……
宫里多寂寞,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动了为心爱男人生一个孩子的念头。
可这该死的!把她的计划全打乱了,她安排了那么久的计划!
想到此处,花柳颜更是迫不及待要掐死她!就今日,后宫的女人不能见外人,就今日!
可是,却在掐中的前一瞬,和曼曼死死定住自己要逃的脚,扯着嗓门大叫了——
“救命啊!!!”
花柳颜一惊,手上的力道更大,分明是要往死掐!
这时,丽水宫的偏殿外,被和曼曼借来带路的得宝,听到里头的动静,猝然一个激灵。
可他却没有拍门闯门,而是赶忙冲出丽水宫。
偏殿四周的宫人们见状,都紧紧攥住了衣角,心中又是紧张,又是疑惑。
殿里究竟出了何事,这位主子可千万不要连累他们啊!
“快!马上撞门!!”
就在一众宫人不知所措时,跑走的得宝又是急忙跑了回来,身后竟是跟着一群壮实的太监!
“得宝公公!这是何意啊!!”
偏殿的太监们,见到如此阵仗,惶恐不已。
得宝哪还有空跟他们啰嗦,指挥着一群太监们撞门的撞门,撞窗的撞窗。
“得宝公公!窗子撞开了!!”
冬日里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