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天灯放了起来。
抬眸的瞬间,凝望铺洒了漫天繁星一般的黑空,所有人的心境,变得既松快又清朗。
近处的橙红天灯,满载着众人的心愿,从大家的视野中,沉重渐离,融入到了由数百天灯组成的浩渺穹天,多么壮阔瑰丽!
“啊!果然还是宫外好。”
星光点点的眸中,满溢着情不自禁的喜悦,白宁烨神采飞扬的神情,透着无限感怀。
可是说出这种话,会被皇兄打吧,白宁烨心中喟叹地扭头看去——
丫丫的!这两个混蛋!
趁着和曼曼看得入神,白宁徽怎能错过这种良辰美景。
当即上翻自己的面具,再把她的拉开,一吻落下,如此才能应景。
两个美人,即便是做着如此不能上台面的事,依旧美得仿佛天际整个灯幕,都是为了衬托他们而存在。
可白宁烨这种毛头小子怎么能欣赏,满脑子都是唾弃他们的污言秽语。
要说他也有名正言顺的妻子啊,如何就输给这两个没有名分的家伙呢?
但这种事,就是强求不来,他单想到,自己若是和他的皇后当众干出如此不合礼法,过分亲昵的事,不知为何,满手臂鸡皮疙瘩立即就冒出了。
和曼曼和皇兄两人,都不恶心吗?
如果白宁徽知道他是这种想法,大约会想知道这小子在恶心什么吧,他女人这般可口,全吃了都不恶心…
等两人做完背德之事后,又开始了腻腻歪歪放水灯之旅。
在白宁徽的盯梢下,和曼曼心不甘情不愿地写下了豪言壮志——此生必为瑄王妃!
“不够,再多写几句,和夫君白宁徽长长久久长命百岁,这些都写上。”
两人在这头认真写着心愿,一旁也把自己“安享晚年”的心愿写上的白宁烨,耳边很快就传来了不吉利的声音。
“公子,天上掉下两个天灯,您说会不会就是我们两人的呢?”
白宁烨的御前侍卫韦钰晓,忧心忡忡地看着天际,嘟嘟囔囔着。
皇上自己想要四十岁退位,还非要让他的天灯,也写上这个心愿。
他总觉得老天爷不能答应,一直盯着,果然就掉了两个下来,可惜自己那个天灯上,还有明年娶妻的心愿呢。
结果,话音一落,就被踹了。
“说的什么鬼话!肯定是哪对见不得光的情人的天灯掉了,哪能是我的!”
骂骂咧咧完,水灯的心愿条,还是多加了一行“四十岁退位”的心愿。
几人写好后,塞进了刚才买来的花灯里,走到湖边一个接一个地放着。
“闪开闪开!都给本公子的锦鲤让出一条道!”
这时,排队放水灯的几人,莫名被人群推挤开来。
白宁徽赶忙护住他的宝贝,面色略沉。
白宁烨亦是心情变差,一张白兔脸,怒目望去。
只见一条有两个成人那般巨大的红鱼花灯,被前后四人托举,缓慢从排队的人群中挤入。
大家看到这么大东西袭来,不自觉就让开了路,生怕被撞到。
大鱼顺利来到湖边,而鱼后头的主人,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定睛一看,本以为能豪气地买下这么大的花灯,定是个富家公子哥,即便不长成风姿绝代,可不能长成这鬼样啊!
什么鬼样?
就是……连人脸都看不清啊!
简单的形容,一团污七麻糟,看得白宁烨,甚至都忘了生气。
“这——是人吗?大哥?”
他手里捧着自己的小兔花灯,歪着脑袋试探地问,有些怀疑自家皇兄能不能看到。
“嗯,是。”
这种事,白宁徽倒没有怀疑,不过,究竟是何许人也?
反倒是和曼曼心中有了思路,偷偷笑了一声,眯着圆圆的猫瞳,轻声对两人说道:
“我给你们问问他是谁。”
不等白家兄弟反应过来,带着狮子面具,手捧小天鹅花灯的和曼曼,咳了两声清完嗓子后,立即尖锐地嚷嚷出声:
“请问!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吴家公子,吴清德吗!?”
湖边,正在张罗将大锦鲤放下水的男人,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是个女人叫的,顿时有些兴奋。
能一眼就认出他的,必然是他的老相好啊,再听这声音悦耳稚嫩,绝对是小美人无疑。
他连忙放下手头的活,迫不及待扭头张望,觉得是自己花大价钱买来的锦鲤生效了!
今年倒霉透,自己仕途无望经商受挫,还时不时撞见歹人,被揍了多次,这脸他就没好全过。
没想到,一买了个锦鲤,好运就来了。
可他兴致勃勃朝那声音方向张望半天,却没有美人露出跟他打过招呼的神情。
和曼曼见他找不到,好心朝他招了个手,“是我啊,吴公子。”
“啊?曼曼,这该不会就是……”
安心站在两座大辛巨山身后,挡风挡雨的白小三,一听到这名字,急忙挤到前方看热闹,嘴里忍不住脱口想说什么。
待一看那鬼模鬼样的男人,真往这边来,他立即就收口。
但这一下子惹来白宁烨的好奇心,他日理万机,早忘了这么一号人。
白之维如此一说,好似和曼曼与这人有什么交情,白宁烨马上就拉扯着他离开两步,盘问其中奥秘。
“这位是?”
吴清德狐疑地看着被高大男人搂腰在怀,面戴狮子面具的女人。
白宁徽能想象得到,此刻和曼曼在面具后,定是笑成了一只贼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