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角门之后,妆容华贵的妇人,脸色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气的,总之很差。
白宁徽今日心情佳,没有与窦小玉计较,赏了她一个没有表情的眼神,头也不回地绕过,捂了怀里女人露在外头的耳朵,往府里信步而去。
窦小玉的脸色,似乎因此变得更糟,可因为没人理会她,所以即便涂上墨汁,也无碍。
“王爷,小女和您的婚约,是时候议一议了吧。”
她转身就厚皮老脸地跟上,看着对方怀中,感觉像是捧在了手心里的女人,窦小玉那双美眸,瞪得别提多大了。
她非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狐媚子!下手如此利索,还未出嫁就恬不知耻地躺在男人怀里,也不知道什么家世教养,定是娼妓无疑!
不对!昨日不是瞧见了吗?那是哪家的小姐!
窦小玉心中盘算的事太多,结果自己把话问完,也不记得留意对方是否有回答,只一心盯着趴在男人肩头的那张脸。
可直到白宁徽走到了寝卧,她都没瞧清长的何样,毕竟和曼曼的脸是朝着人脖子趴的。
白宁徽将自己的屋门踹开,走了进去,倒是没手关门,窦小玉竟还肆无忌惮地想跟进去。
走在后头的一痕,快步上前…一个利索抖剑,锐利的刀锋,恰如其分地卡在了她的脖子前,吓得她连连倒退,冷汗直淌。
“王爷!”
窦小玉这下不敢乱动了,扯着嗓子开始叫唤。
“窦王后,若是还想住在本王府上,就遵守府上的规矩,否则,自行离开。”
把人小心翼翼放回床上后,出来关门时的白宁徽,顺口留了一句话,便“砰”的一声,将门关得严实。
窦小玉牙根紧咬,觉得甚为屈辱,踹了一把地上的雪,大叫着:
“王爷!您要是不和妾身议亲!妾身就不走了!”
迫不及待回到床边的白宁徽,听到这句杂音,微蹙眉心地看着床上的人儿,见她没有受到影响,这才舒展了眉。
自己褪下外衣,蹑手蹑脚地躺在她的身侧,轻轻拥着她,陪她躺着。
又觉得不够,把手松开,退后了一些,细细端看着她的脸。
虽然并不是她真正的长相,但毕竟自己看惯了,也十分喜欢,只是总觉得她不似从前第一回见面时的那般模样,所以不自觉地就想多打量几番。
为此,他还特意回忆了那时山中见过的第一面。
若是没记错,是小鼻子小嘴巴大眼睛。
现在也差不离,大眼睛还是大,不过眼尾似乎尖了一些,不甚圆了,同样的,唇瓣亦是拉长了一些,没有那么孩子气,女人味十足,小鼻子也是更翘了。
综上所述,应该可以简单的说是,长开了。
他对女子并没有太多了解,所以这个年纪,还在长吗,包括身长,以及其他地方?
因了对她的好奇,白宁徽在二月备膳时,让他找来了七弦。
“按姑娘这年纪,即便是长,也是肉眼察觉不出的,简而言之,很少。”
七弦坐在床边,手里给和曼曼的指头施针,听到王爷的问题,他抬头简略地回答道。
立起一只腿盘坐在床铺里头的白宁徽,指腹塞着依旧未醒之人的耳朵,若有所思地颔首。
“她如今身体可还有余毒?”
他想完了这个心事,便换了个心事问道。
“脉象上看,没有太大异常,若要确诊,还是得取些血来。”
“正巧她如今手上的知觉不多,你现在取些去查验。”
“是。”
“穆阳曦之前受的伤,好了多少。”
“皮外伤不打紧,右脚骨折如今好了,左肘断裂还需要养着,最严重的是后劲摔得不轻,脖子不好乱动,属下已经尽力救治,只是仍需不少时日复原。”
“有趣,为了个不相干的丑女人,他倒是肯牺牲。”
“哈哈哈!王爷还不是你搞的鬼……咳咳咳,不是,是他蠢。”
两人在屋里烤着炭火有说有笑,外头某妇冻成雪女。
昨日雪是停了,今早也不曾有,偏偏窦小玉非要在此赖着不走时,突然就下雪了,真是天公作美,让她的凄惨值,攀升到了新的高度。
七弦离开时,跟来时一样,刻意将药箱藏进披风,把大到能够遮脸的帽子戴上,快速跑了。
他可不想被这女人纠缠。
“王爷!终身大事!切莫逃避!这可是关系到大辛与怀柔邦交的大事!您身为皇嗣,理应担起重责!”
屋里的晚膳备好,白宁徽刚要温柔地将自己的女人叫醒,外头就传来了不中听的叫喊。
白宁徽眸光一凛,极为不悦,却见抱起的人儿有了动静,手上安抚地拍着她的背,没有阻止外头的声噪。
反正曼曼要被吵醒,也不能怪他,还能把对昨夜的不满,转移走一些,甚好。
“王爷!这婚约可是您当初在怀柔时自己答应的,您不能反悔啊!您从前最喜欢瑶儿,还抱过她亲过她!”
白宁徽的脸霎时阴霾遍布,结果怀里的人正好在这时候醒了!
和曼曼一睁眼,瞧见白宁徽,哼哼唧唧要从他怀里离开,却发现身子骨持续散架中,又只能被支配。
外头有个聒噪的声音,还真是烦人,和曼曼拧巴着小脸任由他抱着自己去吃饭。
“二月,让她滚,否则今晚没饭吃。”
白宁徽瞧着她好似刚醒来没听清那句鬼话,当机立断朝外头斥了一声,窦小玉听到后差点气晕了,这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