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和曼曼冷勾唇角,无声浅笑。
“你本不必非要他死,如果是因为我,那我也该负点责。”
长眸微眯,白宁徽感受着她的冷漠,心中亦是寒凉一片。
“只是如此吗?难道不是你心里有他?”
和曼曼垂了垂眸,撇了撇嘴。
“没有。”
不过是亲人,即便和曼曼心里有殷修彦,这也是合情合理,毕竟除了殷修彦,她也不希望白宁徽对付她任何一个朋友,甚至包括纪家两位名义上的养父母。
但她不能这么说,过分刺激他只会让他反弹。
接着,她调转了策略,柔声解释:
“我从前住在山里,根本不会打猎烹食,全靠殷修彦才能活下来,我也与他承诺过,往后一定会罩着他,拜托你保护他,也只是为了还他的恩情。”
和曼曼的话题转的太快,白宁徽一下子有些怔愣。
在听到她说做了什么承诺,他顿时是提心吊胆。
好在后面那句是:往后罩着他,否则自己又要忍不住发狂了。
话落后,床上陷入了安静。
白宁徽此时,也没有起初那般生气,心中仅仅残留着淡淡的伤感。
殷修彦对她而言,终究是不同的。
他无法磨灭两人曾经相依为命的过去,这是他如何想夺也夺不来的。
即便他们没有男女之情,可两人在对方心中,都那般重要。
白宁徽的神色,是那么的绝望。
殷修彦杀不得动不得,难道就只能让他横在那,不断地影响自己与曼曼的感情吗?
白宁徽再一次痛恨为何自己不早一点找到殷修彦,那样她也不会与他在山里那么久。
他甚至产生了一个诡异的念头,若是那夜他直接掐死花柳梦,曼曼会不会就苏醒在他的怀里?
可现在再怎么胡思乱想都无法挽回…
床上的白宁徽,双目紧闭,眉睫微颤,似有极大的痛苦,正被他努力压制。
半晌之后,他陡然睁开双目,欣喜地抓住和曼曼的手臂。
“曼曼,若是……若是,殷修彦他回了南泽,这样可以吗?”
有些昏昏欲睡的和曼曼,脑子一下子被白宁徽摇醒。
随意想了想他的话,便在他祈盼的目光中,点点头。
“如果他能安全回到南泽,当然可以啊。”
这句话,便像是天籁,蓦然救赎了白宁徽。
他情不自禁地用力抱住她,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感激。
不是因为殷修彦的离开可以让他们的感情不受影响,而是和曼曼满脸的不在乎,让他看明白了。
殷修彦在她心中,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
至少,她并不需要殷修彦留在她身边。
也许她是关心殷修彦,但这无关情爱,白宁徽很清楚,若是爱一个人,便是时时刻刻不想分离。
就这么一刹那,卡在他喉咙口的鱼鲠猛然间,就消失了。
殷修彦对他来说,突然就不是那么要紧了,因为只有他白宁徽,才会一直陪着和曼曼。
那家伙,算什么东西!哼!
想来也是,殷修彦都单独陪她一个多月了,也没和她在一起,而自己碰到了她没多久,就顺利缠上了她。
这事情很显然,她根本就在等自己!
白宁徽一下子自信心爆棚,松开怀里的人,他立马抱住了她的脑袋,非常严肃地问:
“曼曼,你老实告诉我,在山里的时候,为何你没有跟殷修彦在一起,你是想着回凤京与我在一起吗?”
“噗——”
和曼曼顿时没忍住,一口笑意立即就要喷出来,可了。
“说的什么话!这身子都被你糟蹋过了!我哪敢乱招惹别人!”
“你说什么?糟蹋?”
白宁徽闻言,长眉紧拧,她才说的什么话,他可是王爷!那叫宠幸!
而且这事又怪不到他头上!
“对啊。”
和曼曼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忙点头称是。
“而且又不是见个男人就要和人家在一起的,我都认他当哥啦,自然不能有非分之想。”
她煞有介事地与他做着分析。
白宁徽敛了敛眸,心中腹诽不断,她倒确实是懂规矩,可谁知道那个当哥的怎么想。
说到这里,和曼曼又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脸怪相地看着白宁徽。
“我也一直搞不懂,你为何老忌惮他,都说是当哥的,怎么就没见你在意花旭尧呢,对我来说,他们都差不多啊。”
“哼,如何一样,你就是更在意殷修彦。”
白宁徽身子一翻,不再抱着她,自己平躺着去了。
“好吧,那也是有原因的,谁让他看起来比较可怜呢,他孤身一人被你们关在皇宫,我身为他在凤京唯一的亲人,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也希望他过得好,尤其是你还总欺负他。”
和曼曼跟着他一起平躺,小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我欺负他?”
白宁徽嘴巴都气歪了,这么说来,自己越是针对,反而害得她更加在意?
“你今日没欺负他吗?他要不这么可怜,我也不必管他,但凡他再多个亲人,我也绝不多管闲事,老老实实管我自己便好。”
和曼曼说得义正言辞,双手环臂,末了,还道了一句重点。
“而且我最好他能找个女人陪他,这样他不再是一个人,定会开心很多。”
白宁徽顿时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送殷修彦回去还要跟南泽交涉,直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