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
白宁徽阖上柜门,手里的衣服往床上一甩,阴气沉沉地飞身一掠。
出现在了呆傻的和曼曼面前。
为何和曼曼呆傻了?
因为她没想到,自己的手居然连门闩都打不开!
好嘛,这下被抓了个正着。
红红的脸顿时被掐住了,白宁徽没有手下留情,非要让她知道痛!
“曼曼,我说过什么?就这么任性,一定要惹我不高兴?”
白宁徽周身戾气暴涨,柔美的丹凤眸是前所未有的锋利。
“没,我…我就是,帮你开门,不是…不是要沐浴吗?肯定是要开门的呐………”
和曼曼靠着眨眼来忍痛,语气凄惨,内心崩溃。
“我的好宝贝,你要明白,如果非要惹我,你的身子就保不到成亲当日了,你好好思量思量,最近该如何处事。”
白宁徽两只手都掐紧了和曼曼的脸,眸光寒意渗人,淬了毒一般狠辣。
和曼曼眼角被掐出了水光,怕怕地抖了抖脑袋,“明白…”
“嗯…”
白宁徽闻言,重重掐了一下总算松了手,表情却依旧冷淡,轮廓精致的侧脸微微侧过。
“去,把衣服拿了,跟着我去沐浴。”
缠着纱布的手抱着肿肿的脸,和曼曼吸了两下鼻头,灰溜溜地跑到床边抱起了两人份的衣物,可怜兮兮地跟在了白宁徽后头走了。
原本和曼曼在跑去开门前,就已经盘算好了,失败的话就在去温泉的路上跑。
现在也不敢了,被抓到的话,简直完蛋…
烛影闪动的走廊下,白宁徽沉默寡言地在前方走着,耳朵则是异常仔细地听着后头的动静。
从那拖沓均匀不轻浮的脚步声判断,这丫头定是老实了点。
还是那句话,不打不行。
白宁徽扯了扯唇角,眉梢低垂,神情落寞。
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她才能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不再有半点离开的念头。
他知道自己做的还不够好,可要留住她,他的办法着实不多,除了强迫,好似想不出别的法子。
自己对她再好,终究敌不过一次伤害,可实际上却不只一次…
白宁徽用力收紧了拳头,脚下不由自主地停了步履。
一路跟在白宁徽右后方的和曼曼,低着脑袋走着,没有注意到,多走了三步就超过了他。
可她超过了,还是没有马上发现,又走了两步才觉得有些不对。
她也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再转头,才发现神色异样的白宁徽。
见他就这般站着,没有要走的意思,和曼曼奇怪地看着,上前一步问了声,“怎么了?”
白宁徽的脸在飘摇的烛光中,显得晦暗不明。
阴影满布时,看起来阴狠可怕,使人浑身发毛。
柔光渲染时,却意外叫人撞见了深深的孤寂与哀伤。
和曼曼的心头忽然感到沉痛。
这便是他,既让人心疼,又让人害怕。
白宁徽静静地凝视着面前的女人,偶有风来,吹着他的发丝在脸上作乱,也未曾动手拂开。
时间,一刻不停地流逝。
良久…
“曼曼,你心里…当真没有我。”
白宁徽语气平淡地说着,声音格外的轻,被风吹得缥缈。
和曼曼隐约地听清了,随即开始不安。
这是要她说什么呢,承认心里有他吗?
可那又如何呢,这句话,绝不是尽头。
看着她犹疑不决的神色,白宁徽惨然一笑。
那笑容,看在和曼曼眼里,仿佛下一瞬,他便要离开人世,吓得她赶忙上前抱住了他。
“有的有的,我心里有你,你你你…你别胡说。”
白宁徽垂眸看着她,隔在两人中间的一堆衣物,让他完全没有被抱的感觉。
听着她不怎么诚心的说辞,他眸光冷冷清清。
“我方才停了脚步,你不曾觉察,若我就此走了,你定是不在意的吧。”
这就是他最心痛的地方,也是他为何觉得她心里没有自己的原因。
脑袋歪在他胸口的和曼曼,眉头连着额头全都皱了起来。
这都是什么事啊,他又不是不知道她时常发呆,居然在这给她挖坑。
可要说自己刚刚发呆,听起来不仅是借口,还成了她不在意他的实锤。
和曼曼嘴巴像鸭子一般翘着,憋着气解释道:
“没有不在意你,方才是我的错,我太呆了,但是你不能丢下我离开,我回头若是见不到你,一定会害怕的。”
她柔柔的声音,听起来很暖和,但是对于冻久了的人来说,远远不够。
他对她的爱,已经沉重到他愿意以生命为代价交换,而她那一点的在意,根本唤不起他一丝的欢愉。
他抬头握住她的肩头,轻缓地将她移开,让她正视着自己。
眼里不再有威胁,不再有戾气,而是前所未有的诚恳。
“曼曼,我想要的,是你爱我,像我爱你一样的爱我…”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将王府当作你的家,不再想着逃离,全心全意地与我共度一生,你……”
他微微有些哽咽,忽然就重新抱住了她,接着,继续说完最后一句话。
“你帮帮我,好吗?我…想要你…”
和曼曼两眼发直,僵硬地被他抱着。
她能感受到他话里的无助,这太让她感到震惊了。
震惊之后,又是无尽的懊恼。
他真是太聪明了,他很明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