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挖得乱七八糟的雪地里,白宁徽听完和曼曼的讲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诶,四离长得……”
“长得什么?”
白宁徽一下子警觉,犀利的丹凤眸从一痕和四离身上挪回,不友善地瞪着和曼曼。
“嗯?”
和曼曼同样警觉起来,就是长得不错啊,弯弯的眉眼像个小姑娘,和印象中的气质差太多了。
但是这些貌似不能说,和曼曼眨了两下眼,小脸很快板正,郑重其事道:
“长得普普通通,跟王爷您比,他完全没有存在感。”
“是吗?”
白宁徽高冷地抬了下巴,垂眸睥睨这小家伙。
还挺机灵…
虽然知道她不会随意喜欢上别人,但是夸别人的话,他一个字也不想听。
“嗯嗯!”
和曼曼用力点了两下脑袋,身子都跟着晃了起来。
“算你老实。”
白宁徽唇角勾了勾,拍了拍手上的屁屁,转头朝着一痕他们吼道:
“给本王住手,回王府!”
一痕连忙停手,却被四离继续追着打。
“看来脑子真不行了,你们四个一起上,把人给本王押回去。”
白宁徽沉沉吐了一口气,抱着和曼曼先一步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由于山谷崎岖马车下不了,就停在了山上,好在如此,否则便要走路回凤京了。
暗卫四人加一痕,按理可以轻易将人拿下,却因为四离突然被这么多人攻击而震怒,实力大增,几人打了许久,才把他打晕结束。
回去时,白宁徽特许让晕了的四离躺在他的马车里,一起回了凤京。
只是,马车走着走着,却又停了下来。
“王爷……”
车门外,传来一痕含含糊糊地说话声。
“别告诉本王,又有雪山要崩了。”
白宁徽的右眼皮跳了跳,不悦地问。
这时,外头的一痕突然私自将车门打开,惊恐的脑袋探了进来。
“王爷,是老虎…”
白宁徽的唇角猛抽,狠狠瞪着一痕。
这个乌鸦嘴!
“去!不是说要给姑娘打一只吗?去打!”
白宁徽气急败坏地吼着,把一痕吼得委屈惨了。
本来是可以啊,可是他之前才受那么大的罪,接着还跟四离打架了,现在哪有劲啊?
都怪四离!
一痕噘嘴狂瞪一旁舒服睡大觉的四离,然后扭头就关了车门,去对付老虎了。
那真是血与泪之歌了,冬日的老虎为了食物拼了老命,一痕为了自己的顺嘴一溜,也要拼了小命。
马车里,和曼曼听着外头的兽吼,有点小怕怕。
“一痕不会被吃吧?”
她很想看两眼战况,奈何白宁徽不肯。
“他要被吃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你还有心情为他担心?”
白宁徽一边快速给她抖着脑袋上的雪,一边训她。
和曼曼立刻瘪了嘴,不说话了。
两人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外头胜利的呼声。
“王爷!!我成功了!!我打死了它!!我们有老虎了!!有老虎皮有老虎肉有老虎筋……”
白宁徽这会儿多了些人性,没有出声阻止一痕的兴奋,一直等他开心完,马车终于重新出发了。
一痕乐滋滋地扛着虎头探进了马车门,臭显摆了一下,才将其扔进了马车后的箱子里,虽然塞不下,但掉不了就成。
和曼曼不小心被真·虎头吓了一跳,随即又替一痕开心地笑了两下,之后莫名开始期待起了虎皮,那东西穿戴起来一定很霸气!
经历了一日的灾祸,几人回到王府,都快到吃晚膳的时候了。
“二月,叫七弦。”
白宁徽抱着和曼曼快速回到寝屋,自己生了炭火,拿了布给她擦着湿了许多的头发。
四个暗卫跑去换班收整,一痕扛着他的老虎出了王府,在凤京街头显摆了一圈,回到王府又显摆了一圈,这才肯回自己的住处收整。
七弦很快就赶了来,看到和曼曼的手后,他都懵了。
想不明白他们又遇到了什么,才会把手弄成这样。
难不成姑娘玩雪玩疯了?
他取了针,给她扎了几下,最后苦着脸道:
“王爷,不大好。”
抱着和曼曼的白宁徽,在七弦脸色不对的时候,就已经沉了脸,环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低沉地道:
“说些好的。”
七弦:“……”
他垂着眉,闷声思忖。
半晌之后,他终于说:
“属下可以治个半好。”
白宁徽的脸这下黑了,这就是好的?
“必须全好。”
他坚定地提出了要求。
七弦即便可以预料到这个情况,却在听到后,还是包了一包泪,凄凉道:
“王爷,属下只能尽力…”
“马上治。”
白宁徽不想听这种废话,把和曼曼的手往前一递,眸光泠泠地盯着七弦。
七弦暗叹了一口气,开始正式施针。
虽然手的表面确实很糟糕,但皮肉伤都是小事,真正出了大碍的,是经络失了知觉,似乎被冻坏了。
和曼曼自己的手,她自己很明白,尽管白宁徽一直给她暖着,她的手也没有感觉到温暖,她猜着是神经被冻伤了,大约会废掉吧。
她是个成年人,自己干的事,该是自己承担后果,她无话可说,也不伤心,至多担心以后上厕所不好搞。
她坐在白宁徽的腿上,后仰着头靠在白宁徽的肩膀上,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