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徽的身子还未探出床沿,就被一个力道不大,却很可气的人抱住了。
“你、你、你肚子刚刚吃得太撑,不能剧烈运动,会胃下垂!”
和曼曼埋着脑袋不敢抬头,也不敢求情了。
“曼曼!”
白宁徽怒吼出声,手上一掀,将腰上的手扯开。
“四离!将三思和那日的四个暗卫提到正厅!”
白宁徽下床就踩了自己的棉拖,边抓住二月的后领,边朝屋外的四离喝道。
被掀得在床上滚了一圈的和曼曼,闻言立即起身要跟去。
低头一瞧自己还穿着里衣,下床踩了棉拖再套上大红袍,又将白宁徽的披风给带上,这才跟了上去。
一出寝屋,寒风呼啸,和曼曼打了个哆嗦,将大红帽戴上。
外头已经没有白宁徽的身影,和曼曼只好自己沿着走廊朝正厅快步。
“你啊,夜里也要试着去陪陪王爷,不管怎么说,关心问候也都是有必要的,夜里的男人心肠软,身子硬。”
这时,从走廊外院,有两个人缓步而来,嘴里说话的同时,抬眼就见到走廊里疾行的艳红身影。
“谁!!”
其中一个成shú_nǚ人的声音,对着前方的和曼曼就喝。
和曼曼脚步一顿,沿着帽子边偷瞄了一眼两人,继续走她的路了。
“站住!”
那女人脚步也快了一些。
和曼曼生来也不是多听话的人,听到有人叫她站住,她果断走得更快。
那女人见她居然敢不听令,连忙扯了裙摆,非要看看这人是谁。
“来人啊,有刺客!!”
她牵着身边的人,一路踩着雍容的碎步,跟在和曼曼身后大声嚷嚷。
但和曼曼虽然没有跑起来,脚速却不是普通人能比的,眨眼间拐出了好几个走廊。
后面的女人嚷嚷半天,偌大的王府竟没有半点动静,而人却越跟越远,她连忙松开身边的人,铆足了劲跑了起来,定要抓住那狐狸精!
和曼曼知道后面的人在跟她,并没有在意地沿着走廊,一直赶到正厅。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正厅里已经老老实实地跪好了白宁徽要收拾的六人。
和曼曼一出现,就很尴尬。
都是她害的,才会让大家遭了无妄之灾,她有点没脸见他们。
不过,这六人显然比她想象中的要淡定。
毕竟三思本也没有打算一直瞒着,如今她都回来了,王爷再气也气不了多狠了,这才是他一开始就盘算好的时机。
而二月,从来都很淡定。
四个暗卫?
更大胆的事,他们都干了,这点小事不值一提,何况他们做的也没错,把姑娘送来王府可是功劳。
“有刺客啊!!”
这时,传来一声女人的叫唤,分散了众人的注意力。
接着,声音的主人大喘着粗气,仪态不佳地从侧边的遮堂冲入正厅,看到厅里正座上的人,连忙指着和曼曼的背哑声叫道:
“王爷,有…有刺客…”
和曼曼眼睛转得飞快,将手里的披风扔到空椅上,一骨碌扑到脸色不善的白宁徽怀里。
“有刺客我怕!”嘴上还装模作样地大呼。
那女人这下怔住了,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
白宁徽本不高兴和曼曼跑来,可她难得投怀送抱,又叫他消了一半的气。
手上不争气地回抱住她,施力将她挪好,稳坐于他的腿上,这才抬眸看向擅自出现的女人。
“郡王后,何来刺客?”
呆立在厅里的窦小玉,说不出话来。
无措地盯着白宁徽怀里的红衣女人,直到后头跟着她跑的穆元瑶也歪歪扭扭地冲进正厅。
“母后!追到那个贱人没有!”
此话一处,大厅的气氛猝然变得难以为继。
抱着和曼曼的手紧了紧,仅有一根烛火支撑的幽森大厅,白宁徽的脸,黑沉得恐怖。
“郡公主在说本王的女人是贱人?”
配合着低沉的声音,一道蚀骨寒光飞快刺向开口的穆元瑶。
窦小玉一听便知不妙,连忙旋身抱住发懵的女儿,着急地同白宁徽解释。
“不是不是,认错人了,方才本宫在院里瞧见一个人影,以为是刺客就一路追着。
到最后那刺客好似跑了,碰巧这位姑娘出现,本宫便误会了,元瑶更是不知其因,尽知道跟着跑,这才胡言乱语。
本宫瞧着王爷在忙,不便打扰,先行告辞。”
她急匆匆地说完,朝白宁徽行礼后,拉上穆元瑶逃离了此处。
宛若从地狱回到了人间,窦小玉一出正厅,松快地直呼气。
“母后…方才,那是…谁?”
穆元瑶依旧呆滞的模样,脑中只剩下,本王的女人,这五个大字。
一直牵着她的窦小玉,转头看着她这般痴傻,重重地叹了口气。
“母后没瞧见,只是,这王府里的女人不曾多到你猜不到…”
穆元瑶闻言,脚下停住了,一个名字就在嘴边,偏偏说不出口。
过了半晌,她才直面了这个现实。
“母后是说…董秀梅!?”
窦小玉点点头,“母后听到了她的声音,无疑是此人。”
“怎么可能!!!”
穆元瑶崩溃大喊,膝盖一屈,猛地抱头蹲下。
那个又丑又蠢的女人,不可能!她的宁徽哥哥如何会喜欢上她!还抱在怀里,跟个宝似的,连说上一句都要动怒,不可能是她!!
“除了她还能有谁!你若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