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相西洲,被上百只…也许是上万只,黑色的虫子侵袭,终于也变成了一坨大型毛毛虫,出现在了屋子的角落。
不过他的地位显然高过暗卫四人,那四人是叠一块堆放同占一个位置,而相西洲是有单独一块地。
可惜他并不领情…
“你个阴险歹毒的王八孙子!有本事就跟你老子我光明正大一决雌雄,玩什么虫子!!”
横躺在墙边的相西洲,义愤填膺地怒吼。
那虫子仅仅让人手脚麻痹不能动弹,整个脑子还是活灵活现的。
凉夜听着有趣也没将他的口封住,而是走去将门关了起来,这回记得闩栓子了。
但事实证明,相西洲的嘴不能不封。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灵虺宗的宗主夙不寒!!竟然还装成第一美人!呸,要说美,我可比你美多了!!”
被窝里被虫子恶心得瑟瑟发抖的和曼曼,听到相西洲前头才承认自己是王八儿子,后头又自夸美过他儿子,为此顺利转移了一大半虫子给她带来的心理阴影。
“你…比我美?”
“不,现如今糟糕的是,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凉夜差点被相西洲带偏了,身份的问题,显然比美重要些许。
他走到床边,见到上半身躲进被子里,下半身歪躺在床边,鞋子都未脱的和曼曼,也不知道在里头做什么,反正一只小腿还欢快地在床边晃着,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二话没说,帮她将被子掀开,将人拉出床铺。
事情没办完她就躲起来了,不应该。
角落里的相西洲,在凉夜说完这句话,才最终肯定了他的身份。
方才一进屋就闻到了不对劲的味道,待听说他是凉夜,想起那天和曼曼说被人身上的香迷晕,便想出手试探一二。
江湖传闻,夙不寒,善药制香养虫子…
可哪个神经病会带这么多虫子的啊!!!
不过即便如此,这些都不能直接确认他的身份,直到他以为自己真的识破了他的身份,而说出的那句话,这个真相才被自己识破。
不过眼下,相西洲是在用生命换取真相…
他眼见笑成厉鬼一样的夙不寒,拉扯着和曼曼来看望他,心下觉得不大妙。
以前他也爱笑得跟癔症病人一样,被和曼曼挖苦说,硬笑太丑。
他觉得这丫头不识好歹,于是,往后他不想笑的时候,也懒得跟她笑了。
如今再看这夙不寒,他深刻体会到了,硬笑太丑,这句话所包含的哲理。
“瞧,刚刚让你以一换四,你不答应,如今他们都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这下只能全进棺材了。”
夙不寒亲昵地拍着和曼曼的肩头,笑眯眯地说。
可明明是在讨论生死攸关的大事,杠精和曼曼却还是不适时宜地缩肩问:
“你会给他们买棺材?”
一下一下拍着肩头的手一顿,随即继续着动作,和曼曼头顶上方传来了凉凉的声音,“不会。”
“你你你!做事要负责,你连棺材也不买,算什么英雄好汉!”
相西洲一听连棺材也没有,扯着嗓子又叫骂开了。
夙不寒拍肩的手复又一顿,突然有些相信相西洲是这花家三小姐的亲叔叔了,两人的脑子都……怪怪的。
他懒得理会这傻子,将和曼曼又拉扯回了软榻上,笑着问,“如何,要不要为他们求情?”
“可以求情?”
和曼曼微微有些吃惊,还以为这人心狠手辣说杀就杀,她要求情连她一块杀才对。
“你可以试试。”
夙不寒想听听看她会为不相干的人付出什么。
“噢!那求你别杀他们!”
和曼曼精神一震,一只脚盘上软榻,正面迎上身旁这位蛇蝎美人,小嘴巴巴就开始求情,说得可溜。
“……”
夙不寒觉得自己在血腥江湖待得太久了,确实头一次见到,有人求情……真的只是用嘴求?
“孩子,你必须拿出点诚意。”他好心笑着提醒她。
“噢!明白,那上回落在你们船上的五千两银票,你就不用还了,就当他们的赎金。”
和曼曼歪着脑袋,竖着一根手指头,欣喜地提议。
“什么!五千两?你当可怜我们吗,钱什么的咱们灵虺宗有的是,不稀罕!还是还回去吧宗主大人?”
角落里不安分的相西洲,耳朵极好,脑子转得也快,一下子站在了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还代入角色劝解出声。
夙不寒眼尾微抽,脸上的笑容又变得十分不自然了。
只见他轻咬了几口自己的牙齿,接着缓缓抬袖,从里头取出了一叠银票,开始一张张数着。
“落在本公子那,一千五百八十三两,外加十五枚铜钱,本公子给你一千五百八十四两,多给的九百八十五文,就当跟你买这五人的命了。”
夙不寒认认真真地将银票数完,笑着交给了和曼曼。
“什么!我就只值九百八十一文钱吗?和曼曼,给我用钱砸死他!”
这回连四个沉默的暗卫都听不进去了,合着他们只值一文钱?
软榻上的和曼曼同样硬笑着接过,没有客气地重新数了一遍。
没想到这人记性还不赖,居然混不到五千两。
三两下数完后,她抽出一张面值一两的银票,朝夙不寒递去。
“不用客气,那十五文钱就算了,这一两还你,十五文当我跟你买这五人如何?”
她这话一出,四下就变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