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云朵上楼的时候,在白宁徽面前露出不对劲的神色,和曼曼已经默默倒退着回了楼上。
和曼曼站在楼梯边不远处,等着云朵来汇报。
自从上回云朵提出要知道她去了哪的要求,她就成日里把这小丫头带出门。
不为别的,正好铺子得有人干活。
这丫头也不用和曼曼花钱,用起来也不心疼。
店里的娃娃,好些还是让她缝的呢。
云朵被白宁徽惊到的小脸还未恢复,上楼见到和曼曼后,嘴巴还有些不利索。
“小、小姐,楼下…来了,王、王爷,说、说是要……”
“知道了。”
和曼曼四平八稳地打断了她,直接将想好的话说了出来。
“卖给他吧,一个一百两。”
云朵泛白的脸又是一惊,“一、一百两!?”
她这辈子还没见过一百两……
“嗯,快去。”和曼曼催着人离开。
转而带着小强往隔壁西风扣那的楼梯走去。
不得不说,这两间铺子的二楼打通后,受益的人果然还是和曼曼。
连着离开的通道都多了一个,不会被白宁徽撞到。
那晚他走后,她第二日就开始生病,病了几日身子难受不说,三餐还得跟苦药战斗,顾不上多想。
再之后回到相府,便是整日的提心吊胆,生怕他再来找自己麻烦。
每日天不亮云朵来叫她,她就起床跑出相府,用的还是轻功,不想被人发现。
云朵作为一个小婢女,反而可以堂堂正正地出府,两人在府门外会合。
待到天黑,才光明正大地走正门回来。
相府的人都知道她每日会出门,杨氏虽来劝过,却拿她没办法。
花鸿志那日被她下了面子后,也不再主动招惹她,省得再被她拿王爷压。
和曼曼就这般安安心心地过了好些日子。
如今再碰到白宁徽,虽然面上不显,内心却慌如狂躁的哈士奇。
凭白宁徽的本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铺子是她的。
毫无悬念的事不提,他要买她那两个吉祥宝宝,又是何意?
简直不让人安心。
心烦意乱地送走了小强,和曼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要按往日她得下楼帮忙的,楼下仅有云朵一个人忙不过来。
现如今肯定是不能下去,白宁徽那厮太吓人了。
凤京作为皇都,百姓素质不差,手脚不干净的占少数,更不会随意为了点小东西吵架。
且她还雇了摩鱼,坐在房梁上当安保。
至多是云朵收钱收不过来,也只当是给她历练了。
和曼曼托腮靠窗发呆。
寒风中,身形单薄的白宁徽,一不小心就撞进了她的眼里。
她猛地一骇,疯狂倒退离开窗前。
原本背对着铺子走出的白宁徽,突然察觉出了什么,转头看向铺面二楼半开的窗子。
那里什么都没有,如同他的心一般,空洞洞的,像被挖走了一块。
不想见他么?
若有本事,一辈子别见!
晦暗的丹凤眸收回,阴恻恻的笑容,即便是裹了皮毛的穆家兄妹瞧见,仍不免生出阵阵寒意。
尤其是他手上还抱着两个可爱的娃娃,神情却如此恐怖。
诡异至极…
今日的风儿本是吹不进屋子的,和曼曼才会把窗子打开。
怎知随着白宁徽的目光,冷风呼啦啦就朝着里头吹来。
刻着“何事屋”三个大字的牌匾之上,大大小小的风车挂在其上排成了一弯,此时被风儿轻快地卷动,如彩虹般灿烂。
明艳欢快的色彩点缀了肃杀的玄冬,引得行人驻足展颜。
穆元瑶抱着个胖羊羔毛绒娃娃,还想在凤京街头再逛几圈。
奈何那位王爷从未有过陪她的想法,抱着他两个娃娃,上了马车打道回府了。
和曼曼被冷风冻得打了好几个喷嚏,等了许久不敢乱关窗。
反而跑到隔壁西风扣的茶室窗前,偷偷瞧着外头的人离开没有。
待街面上没有那抹身影后,她才怔愣地搬了凳子沉思。
仅有一眼,和曼曼也能将他的身影印在脑中。
那薄到让人看一眼就冷的黝色衣衫,脑后随便得有些过分的一缕发束。
依旧挺拔的身形,似乎瘦了许多。
和曼曼眉心不自觉地拢起了郁色,显得极为苦闷。
门前的纪无双,手里的青玉扇面遮着魅惑的容颜,默默地打量屋里的人。
见她光顾着发自己的呆,都未发现他,这才阖了扇面,出声惊扰道:
“你想心思,也不必专门换一个屋子想吧?”
纪无双好笑地走到她身旁坐下。
和曼曼被他揶揄的话拉回神,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站了起身。
“那我回去想。”
“你又跑来做什么,我底下的东西你可不能再拿了,我不够卖了。”
她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边对后头跟着的人说话。
“那你就多请些绣工做,别太小家子气了。”
纪无双毫无愧意地笑道。
和曼曼唇角扯了扯,本来就只打算做一些玩偶娃娃摆着好看而已。
故而没有打算做太多,她虽有库房也塞不下太多库存。
如今这样看来,要再多筹谋建个绣房还有印刷房之类的,将货源稳定下来。
真是太费事了,她本是要卖房子的啊。
“要不你帮我去筹划吧,我们五五分。”
和曼曼走到自己的办公木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