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旭尧脚下不禁停下了步伐,神色怪异地低头瞧着身侧的脑袋。
王爷如此费心筹谋着让她回相府,大抵是为了娶她过门。
这丫头却将人给气跑了,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他摇摇头,脚下重新迈出。
“不嫁便不嫁,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王爷待人严苛,你惹了他,日后还要躲着些他。”
花旭尧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
手里的脑袋点了两下,传来闷闷的声音,“知道。”
“不过这事你同我说便罢了,切莫声张。”
“嗯。”
和曼曼淡淡地应着。
她大约还得借白宁徽的势在相府里混下去,否则他们一定是说翻脸就翻脸的。
“既然如此,要同我一道去挑个丫鬟吗?”
“不必了,撑得走不动了,你挑完带过来就行了。”
和曼曼对于挑丫鬟兴致不高。
她本就是个选择困难症患者,且以她阴谋论的个性,不论什么样的丫鬟,对她来说都可能心存不轨而后叛变。
大约是看电视剧看多了吧,她对人时常保持着几分审视。
即便是宫里头的丫头,她同样经常注意着她们。
白宁徽在的时候,殷修彦在的时候,她时而会瞧瞧那些姑娘的反应。
若是瞧见哪个丫头脸上有不对的神色,自己便会默默关注着那丫头的一举一动,想知道她会如何做。
可惜目前除了丁兰外,其他丫头虽然有心,却什么都不敢做。
至于香彤,除了对相西洲有些特别之外,也并没有其他反常。
这也是和曼曼比较信任她的缘故,其余之人的信任都要较之低上几分。
和曼曼驼着背,跟着花旭尧慢慢挪到自己的住处,一进屋便躺着了。
周身被安静包裹,思绪便会飞涨。
正当和曼曼不自觉地开始胡思乱想之时,屋门被人直接推开了。
和曼曼一怔,觉得有些怪异,相府的人不可能这么没规矩吧。
她顶着大肚皮坐了起来,看看是谁。
只见一个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和曼曼撇了撇嘴,又躺回去了。
“你消息够灵通的。”她没好气地道。
“你这消息满大街的人都知道了。”
相西洲依旧还是那套规矩,坐下倒茶。
“不会吧,谁泄密的。”
和曼曼脸色有些难看。
“谁知道,我猜是相府的人,他们往后要把人嫁入王府,如今自然要让你回来的光明正大。”
相西洲嘴里抿着茶,眼睛滴溜溜地转,镶嵌黑曜石的束带在夜里闪着隐晦的光。
“你要住到相府,那往后不回宫了?”他漫不经心地问。
“暂时回不去了,皇宫的令牌被搜走了。”
和曼曼面朝床铺里头,怏怏地道。
令牌这东西她一直都会随身带着,但显然此刻是找不到了。
“你若是要,我让人给你弄一个。”
相西洲无所谓地说。
和曼曼“唰”的一下坐了起来,“这敢情好!你让人帮我弄!”
可才说完,她神色又萎了下来,“我要是回宫,侍卫会不会看了名字就把我拦下来。”
毕竟她如今算是名声在外了,那些守卫也是人,自然会听这些八卦。
“啧,即便不能用令牌,我不是还教你轻功了,你就爱偷懒不跟我用轻功出皇宫,走,现在带你去练练。”
相西洲说完便走到和曼曼床边要将她拉走。
“不行不行,今天不行,我吃太多了,会吐。”
和曼曼拼命扯着自己被相西洲拉着的袖子,半个身子都要被拉离床铺了。
相西洲闻言,怒其不争地将她的袖子甩开,“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
和曼曼欲哭无泪地趴在床边,吃撑了难受的是她,被骂的还是她。
“对了,你帮我回一趟皇宫吧。”
此时还要相西洲干活,和曼曼忍了他。
“做什么?”相西洲坐回凳子问。
“帮我跟殷修彦说一声我回相府的事,然后你让殷修彦找香彤开我的屋门,把我的钱都带过来。
另外让香彤给我收拾几套衣服,你带过来给我,男装女装都要。”
唠唠叨叨说完,和曼曼又问,“你能记得住吗?”
“记是记得住,但这事有些多啊……十两。”
“行。”
和曼曼懒洋洋地道。
除了相西洲,也没别人可拜托了,只能有求必应了。
“叩叩。”
“小妹。”
门外花旭尧敲着已经被相西洲开好的门,朝着里头唤道。
这间仅仅是卧房,故而门外之人,可以很直接地看清里头的状况。
花旭尧发现屋内竟坐了个男人,还不等他大吃一惊,相西洲就转头看了他一眼。
花旭尧认出了他,心里收了收惊,却还是有些奇怪。
“西洲兄何时来的相府?”
相西洲见是花旭尧,没有同他多说什么,只看向和曼曼道:
“那我先去了。”
和曼曼借着喘粗气,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相西洲起身走到门边,无言地拍了拍花旭尧的肩膀,飞身离开了。
跟在花旭尧后头的丫鬟偷偷看了一眼,心里头惊讶极了。
和曼曼从床上磨磨蹭蹭地坐了起来,踩了地上的鞋子往花旭尧走去。
“别管他,他就喜欢到处乱跑。”
花旭尧迟疑地点点头,随后领着后头的丫鬟走进屋内。
“这是云朵,云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