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曼曼眼见姓吴的这小子如今生龙活虎,觉得有必要再找人揍他一顿。
但她自己却不能暴露,看他那眼神想来也没认出她来。
和曼曼冷冷朝着吴清德笑了笑,压着嗓音低沉道:
“这位公子真爱开玩笑,我一个男人虽是年岁不大,也断不会为了钱委身与你,公子还是自重。”
吴清德的脸色难看了几分,让原本就青紫一片的丑陋相貌更加无法直视。
“没见识的混小子,不知人间疾苦,家里头卖了多少田地才换你一身好衣裳来此处找活干?”
“你别说如今你见不着纪家的人,就是挤到前头,你也是挤不进去的!”
“本公子看你可怜才有意收留你,没想到你竟如此不识好歹。”
一旁看热闹的人也是明白今日即便纪公子要见谁,也轮不到他们。
前头几家商号的公子都还排着,他们也不敢与那些人争,便自然而然地一同逗弄这个不知哪来的小子。
“吴公子,说不准这小子早就被别人看上了,你没瞧见他后头站着人护他吗?”
“那他还来这纪家商会做什么,那纪公子传闻是喜欢女人的,对男子没兴趣吧。”
“这小子长得像个姑娘家,大约想来碰运气。”
和曼曼无语望天花板,暗叹了一口气,随后才道:
“原本我通报一声便能见着纪无双,如今你们非要挡着我的道,碍着我的事,还在这说些没用的话,也难怪一事无成,在这蹲着。”
说完还摇头晃脑低声叹气,俨然一副长辈瞧不上家中无用的晚辈那般模样。
这话让瞬间惹怒了那些一事无成的人,吴清德怨毒地笑了,这小子如今真是自作孽,如此甚好,不用他来收拾。
“你小子有种再说一次!”
“不知道哪来的乡巴佬口气大上天了,就你这小子还能见着纪公子,你当纪公子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我这暴脾气,今日非得好好教训你这小子一顿,让你知道在这凤京究竟谁才能说话!”
说话的那人虽是骨瘦如柴,竟当真拉起了袖子要打人的模样,看得和曼曼都替他的身板担心。
吴清德这时候却莫名其妙地拦下蠢蠢欲动的众人,劝开了。
“各位兄台,这小子是口出狂言,但未必不是真的,不如我们给他让个路,随他一试?”
前头几家少爷也被后头的喧闹声引去了主意,脸上皆有些不满。
后头的人却如和曼曼所猜的,都是一事无成的家伙,这些个身份显贵的少爷根本连眼神都不会施舍,生怕被赖上。
如今本就见不着纪家大少,后头的人还敢在这纪家商会闹事。
万一被人赶出去,那些低贱之人脸皮厚如城墙自不会在乎,可他们这些有头有脸的可就难堪了。
“都吵什么!”
夏家的夏永新是个直脾气,直接就朝后头大喝出声。
吴清德的目的便是引来前头贵公子来教训这小子,连忙上前露脸解释:
“夏公子,后头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说他通报一声便能见着纪大少,我们实在看不下去,想将人赶走,没想到他竟让我们这些一事无成的人都滚。”
吴清德把和曼曼的话,颠来倒去又多添了几个字,重新说了出来,果然惹得前头几位公子怒极。
和曼曼眼尾高高翘起,诧异地发现这姓吴的小子,在惹是生非上颇有天赋。
她没有解释,这种事本来就很难说得清。
夏永新听到还有人敢比他还嚣张,气急败坏就朝后头的和曼曼大步走去。
“你小子可知我是谁!”他大声喝问。
和曼曼老实地摇摇头。
众人见他当真不认识,竟都笑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没想到,连夏家都不知道,莫非只知纪家?”
“那起码还知道一个,算不上太没见识。”
“这小子往后怕是在京城混不下去了吧,敢得罪这些大商户的公子哥儿。”
“未必,若是能有办法傍上纪家,其他商户还能瞧得起?”
后头那些人群低声嘲讽着,毕竟看热闹不嫌事大,这样挑拨的话平日是不敢说的,如今借着势头说得格外痛快。
夏永新听着这些闲言碎语,脸色铁青。
他夏家虽比不上纪家,可在京城也还没人敢惹,如今竟有个不知底细的小子来此处下他面子,他非得好好教教这小子做人。
他双眼恨恨地打量了两下和曼曼,手臂环胸,高傲地睥睨。
“小爷我可告诉你,我夏家的福瑞商号遍布大辛,我夏家的夏曼翠茶是天下一等一的好茶,一两茶可值一两金,我瞧你也没啥见识,大约听都没听过。”
“但没见识也该晓得什么叫谦逊,否则哪日死在了凤京街头,也没人敢为你收尸。”
夏永新作为一个脾气不好的纨绔少爷,威胁人向来张口闭口的弄死对方。
不想对方听了不仅没觉得被威胁到,反而疑窦重生地喃喃自语:
“街头有尸体,官府难道不管的?那会臭吧。”
夏永新当即被气得噎住了,这小子看来真是要找打了,他马上掀开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想教训人。
周围的人觉得好戏要来了,各个瞪大眼睛瞧着,生怕一眨眼就错过。
和曼曼自己琢磨完,便立即收了心思,觉得不该如此浪费时间了。
特意早早的起床,想着今日快些处理完,反而在这下头耽误,效率太低了。
她扬起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