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曼曼双腿打颤地站在天外楼五楼的楼梯口,前面的白宁徽鄙视凝望之。
和曼君唉声叹气:“是要多练练了。”
和曼曼面红耳赤,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难道不是该问问,为什么古代的酒楼可以建五楼这么高,她,从来也没听说过啊,这是古代该出现的建筑吗?
这天外楼的五楼,仅有一个呈圆形的雅间,四面皆有窗,一窗为一景,是凤京内少有的观景圣地,可惜极少有人能来此。
因了瑄王白宁徽偶尔会来天外楼用餐,他虽没有对此事提出要求,但天外楼素来宾客云集,雅间雅阁时常被订满,故而掌柜自觉将此阁楼留了起来给他,从不对外开,以防白宁徽难得来光顾而没有雅间。
三人坐进了雅阁,留一痕一人在外把守。
其实就坐了两人,和曼曼觉着这五楼风景肯定是很好的,她难得来此一趟,有可能再也没有下次,便决定开窗赏景,但不料这开窗还真有些讲究。
就比如现在这个季节,风有些大,和曼曼把四面窗户都打开,吹得屋内白浪掀天,几扇窗户砰砰作响,惹得白宁徽大怒,拽了她的后领,把她摁到椅子上,不许让她再起身。
和曼曼只好老实得不再乱动,好在饭菜很快就上了,她眼里就只有吃的了。
这天外楼的饭菜确实不是盖的,如果这时候能再有一杯可乐,那她人生就很完美了。
白宁徽还未曾见过这样吃饭的姑娘家,吃菜也不遮着嘴,夹起的米饭那么一大块,一次就塞进了嘴里,咀嚼的速度也太快了些。他都有点怕自己吃慢了,菜都会被她吃光。
孙文博和孙晓瑶两人前脚刚到四楼雅间醉花阴,后脚沈溪和苏锦良也到了。
几人互行一礼后,苏锦良便对着沈溪说道:
“苏二少来啦,旁边这位,容我猜猜,定然是今年科考最有望金榜题名的沈溪,沈大公子。”孙文博最是能说善道。
苏锦良见孙文博提到了沈溪,便和沈溪介绍道:
“孙少真是好眼力,来吧沈溪,我给你介绍这位,孙文博孙大少,当今户部尚书孙大人的独子。”
“孙少谬赞了,今年科考小弟并无多少把握。”
“诶,沈公子实在过谦,你俩无需和我这般客气,直接叫我文博便可。”
苏锦良也不和他客气,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见面,确实不应该太过拘谨。
“文博兄,刚刚我就想问你了,你身旁站的这位姑娘是?”苏锦良说完还偷看了眼沈溪,这话显然是为沈溪求问的。
“苏锦良啊,你眼睛可真尖,我家里最漂亮的妹妹,居然被你发现了。”孙文博虽然是处处嫌着这个妹子,但是在外人面前,也还是会抬举她,绝不会让别人见了孙府的笑话。
孙晓瑶害羞地上前见礼,她就说自己生的不差,哥哥果然没有觉得她不好看。
但苏锦良却发现了孙文博话中的蹊跷,家中最漂亮的妹妹,他怎么记得他们孙府就一位小姐,他孙文博也只一个妹妹。
“在下沈溪,见过孙小姐。”
孙文博见两人似乎对孙晓瑶有些欣赏,便带着他们两人落座闲聊。
此时,雅间已经来了许多人,孙文博作为主办人,自然少不得起身招呼,他便留下孙晓瑶和沈苏二人,让他们三人继续清谈。
这天香楼的醉花阴,时常用作文人间的集会,在此作诗作画,亦或是富家子弟聚会,虚聊些官场上生意场上的事。
醉花阴地盘大,若是愿意,也可以请些歌姬舞姬助兴,里面的装饰也有些讲究,桌上和屋角的花瓶内总是会插上时下开得最好的花儿,墙上也会挂着些市面上时兴的画作和诗作,雅间里皆备琴棋书画,可以随意取用,桌上的果盘糕点,也都是免费提供。
但醉花阴也不是谁都能订的下的,作为天外楼最大最好的雅间,先不说订的人需要身份显赫,只单说这高昂的费用也不是寻常人家可以负担,且即便订下,也还需要等日子。
所以那些家境贫寒的子弟,要是能有幸受邀来此,也是颇为风光的一件事。
孙文博此次邀请了京中新贵子女,以及像沈溪这样极有前途的读书人,另外便是如孙家这样的大世家,他们府上那些个庶子庶女,向孙文博这样本身地位高的并不多,但也有如苏锦良这种不在受邀之列,只单纯陪沈溪一同来玩的。
现下大家聚在此处,主要便是喝茶赏诗,女儿家都喜欢各自聚在一起闲聊,偶尔会看一眼是否有不错的公子,若是有心想要显露两手的,便会寻了古琴来弹奏,也有铺上画纸作画的,这样既可凸显自己的才情,又可以吸引一些同样优秀的男子。
孙文博作为今日身份最为贵重的人物,走到哪里都受到追捧,但他不至于为此沾沾自喜,反倒有些惆怅,那些个姑娘小姐总是盯着自己看,他可不想欠下过多情债,还是先避一避的好。
他这么想着,便瞧见了才刚来的户部左侍郎家的儿子常修明,常修明也是家中独子,虽是庶出,却因常府无嫡子,所以身份也不差,两家素来交好,常修明比孙文博小了几岁,两人倒是一块长大的。
孙文博边拉着常修明走到雅间外的走廊上,边拿扇子敲他的头,连敲了十几下。
“居然现在才来,来得比我还迟。”
“哎,文博哥,别打了,家里的母亲让我把二妹妹也带来瞧瞧世面,我不肯,耗了半天才从后门偷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