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曼曼就像个老阿姨在菜市场逮着个后生仔,憋不住地想八卦。
二月浑身阴郁之气铺天盖地地扩散,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谈完事情,赶紧把他女人给弄走,再这样下去自己怕会抑制不住体内的凶煞之气,抬手就把这聒噪之人掐死了结。
和曼曼八卦的时候很有分寸,不去看二月,声音也放得很低,就怕白宁徽找她的茬。
白宁徽在书房内瞧着外头两人相安无事,便继续安抚着听完消息震惊成痴呆儿的汤其司。
汤其司无法相信他的话,抬脚就要回府去询问。
“你要去问谁,你父亲?他怎会承认?还是你妹妹?只怕她更不想你知道此事吧。”
白宁徽的话阻了他的去路。
汤其司愤然转身,横眉怒目望着白宁徽,“那我该如何证实你说的话属实!难保不是你因了不想娶小柔而编出来的!”
白宁徽对他这大不敬的话也不恼,听到这种事无法冷静人之常情。
“汤其司,本王是不喜欢汤依柔,但不至于为了不娶她,编这种污人名节的话,我白宁徽不想娶谁何须要理由?
本王知道汤依柔什么想法,她以为本王不知此事,嫁进王府既能躲了她父亲,又能得偿所愿,但你我同样是男人,你应该很明白我不可能娶他的理由,已经不仅仅是喜不喜欢了。”
“我不信!!!”
汤其司崩溃地捂着耳朵大吼出声,惹得外头的和曼曼都伸长脖子,往屋内瞧着。
白宁徽上前就拉扯了汤其司的手臂,将他拖回椅子上坐着,嘴里斥责道,“行了,不信便不信,吼什么吼,都吓到我的曼曼了。”
“一、一定是有误会对不对,王府的人又不会跑进房里,定是没有亲眼所见…我还是得回去问问的好,可别生了嫌隙。”
汤其司两眼发直,嘴里不停地喃喃,说着说着又要起身跑回去。
白宁徽在一旁按住他的肩膀,将人按回座椅上。
“你若非要问,本王阻不了你,本王不过是担忧你冲动下做了无法挽回之事,不如这样,本王派个暗卫跟着你,省得你出事。”
白宁徽一直对这汤其司诸多关照,对他来说,这汤家有用之人也只剩汤其司了,他自然不会由着汤其司乱来,往后这人他还用得上。
汤其司抬眸怔愣地盯着白宁徽看,突然莫名地笑了起来,“呵、呵呵,出事?能出什么事,你啊,平日没见你操心这么多事,我向来是最省心的,你让我办的差事,我都办得妥帖,这事绝对是你误会了,你待我问完再回来同你说,这种事你也能信?我以为你很精明呢,不过如此…”
他边说边抖着身子笑,这笑格外瘆人,看得白宁徽忍不住一掌就拍了他的脑门制止了。
“本王管不了你那么多,这暗卫派去自有分寸,你若不做什么傻事,就当没这人在。”
汤其司的脑袋被白宁徽拍得低垂,阴骘的双眸寒光暗闪,半晌,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神情,抬头望向他。
“你还真当我傻啊,谁做傻事我都不会,你派个暗卫,根本就不信我,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还不信我?”
白宁徽见着汤其司都有些不正常了,懒得再与他多费口舌,拽起他的衣襟就朝门外拖去。
“快滚吧你!回你的汤府去!”
将人拖出房门扔在一旁后,白宁徽就不再瞧他,径直往秋千那走去。
二月见王爷来了,“嗖”的一下消失了,那速度之快,叫人连个衣角也瞧不清。
和曼曼也没在意二月,歪着脖子瞧那两人,真是好奇,到底说了什么事呢。
白宁徽缓缓踱步而来,轻柔地踩着地上的银杏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先前被他用剑劈碎的叶子,已然被新落的叶子覆盖住了。
“嗒…”
一滴雨,突然落在了白宁徽的脸上。
他轻蹙了下眉头,加快脚步朝着和曼曼走去。
“这七弦真是没用,竟没预测出今日下雨。”
白宁徽手上替和曼曼解着束带,嘴里抱怨着。
此时正忙着收草药的七弦,同样有类似的抱怨,“这老天爷怎么搞的,今日这么大的太阳,竟说下雨就下雨,完了,王爷肯定又在那骂我了。”
白宁徽解完带子,就将人抱着快速飞回廊下,再顺着外廊回屋去了。
依旧站在书房门前的汤其司,迷茫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而后抬头望了望瞬间阴霾的天,脑中一片杂草丛生,拔不掉,理不清。
这老天是何意呢?
许是催着他快点回家呢吧。
他脚下轻点,头也不回地飞出了王府,朝着汤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比起瑄王府,汤府是格外有人气的,汤老爷姬妾成群,庶子庶女亦不少,只是汤其司和汤依柔兄妹二人的生母早些年离去,汤老爷未续弦,府中的中馈由他自己打理。
此时汤成武正坐在府中账房里,拨弄着算盘,点着七星楼赚回的那两成盈利,虽说是赚得太少了,但总比没有好。
那日与永夜殿的外使谈完后,他多方打听,想了诸多办法希望能凭一己之力将花满楼解了查封。
奈何府尹同他派去的人说,这查封之事早已经上报朝廷,解封之日是遥遥无期,劝其还是放弃这楼面的好。
无奈之下,汤成武只能再找了永夜殿,将这事给定了。
永夜殿不愧是江湖的帮派,用不着同官府协商,直接撕了封条,这楼就又开张了。
官府派人来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