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徽正牵着和曼曼的手走在外廊,要去享用晚膳,二月突然来报。
“王爷,汤其司来了。”
白宁徽脚下一顿,看来是知道了些什么。
“让他进来吧,给他备副碗筷。”
见他可怜,赏他一顿饭吧。
和曼曼琢磨着这人是谁,怎么有这么大的脸,能吃到白宁徽的饭。
汤其司被门房放进王府后,一路狂奔,朝着正厅去,衣袍烈烈舞动着,红檀色的衣衫在空中拂过,格外像一团既汹涌又沉稳的焰火。
“王爷!!”
他从未如此失态过。
白宁徽端坐在饭桌前,等着他。
汤其司一进正厅,没顾上是否有外人在,直直朝着白宁徽跪倒在地。
这跪的白宁徽稍稍有些诧异,他有些没想明白。
“何事?”他沉声问道。
“王爷!小人有个不情之请。”汤其司哭丧着脸道。
白宁徽嘴角微微抽搐,“不情之请?那就别请了,回去吧。”
汤其司脸色骤变,寒心酸鼻地抬眸望向白宁徽,嘴里高呼着,“王爷!!”
仍跪在地的膝盖,快速地朝着白宁徽的方向挪动,没挪几下便让他挪到了坐在凳上的白宁徽的腿边。
他两手一伸,将白宁徽的小腿紧紧抱住,嘴里呜咽着,“王爷,求您了,小人走投无路了!”
“汤其司!!给本王把手放开!!”
白宁徽愤然站起身,拉着自己的腿向退后,见退不了,又往汤其司胸口踹去,可那汤其司就像是跟韧劲十足的藤蔓,白宁徽如何也甩不开他。
一旁的和曼曼已然拿起了筷子,想边吃着菜边看戏,可这剧情发展之快,让她彻底忘了吃菜。
这人她有印象,第一次见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人是个狠角色,如今果然印证她的想法,连白宁徽他都敢碰,佩服佩服!
“汤其司!再不放开本王就废了你!”
白宁徽已经气得发狂了,这汤其司竟敢当着他家曼曼的面非礼他,简直是让他难堪,不死不足以平息!
“王爷您就杀了我吧,今日这事要是办不成,我也回不去了!”
汤其司不管不顾地继续抱着白宁徽的腿,一脸的视死如归。
“那本王就成全你!”
白宁徽猛地抬起右臂,一掌要劈向汤其司的天灵盖,汤其司一个激灵,撒开手就躲开了。
……
已经开饭的和曼曼,使出鄙夷之眼瞥着那个刚刚还视死如归,现在却上桌大口吃饭的汤其司。
虽说是鄙夷之眼,但白宁徽可不管她,伸了手就在饭桌下掐她的大腿。
和曼曼连忙收回目光,专心吃着白宁徽给她夹的菜。
白宁徽很满意和曼曼的聪明机敏,替她揉了两下被掐过的肉。
“说吧,究竟何事。”
白宁徽冷冷地开口了,眼睛没有瞧他,自顾着缓缓夹起碗里和曼曼丢还给他的红烧肉。
汤其司心下一抖,将口中的饭菜咽下,想起了来王府之前的事…
他一进妹妹的房间,发现她披散着一头长发躺在床上,面容憔悴脸上满布泪痕。
他顿时被吓得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走到她身边疾声询问,“小柔,发生何事了?这是生了什么病?”
可妹妹汤依柔却急剧地缩了缩身子,眼神闪避道,“我没事。”
“怎会没事,我不过离开阵子,你怎就变得如此憔悴,究竟是哪里不舒服了?”他坐在床边,语气透着急躁。
“哥哥,你别问了。”汤依柔泫然欲泣,手里又攥紧了身上的被子。
汤其司突然想到,也许是女儿家的病,他不方便知晓,便道:“好,我不问,那不如请个医女来看看?”
汤依柔猛地抬头,尖声叫出,“不要!!”
被瞪得有些过分狰狞的双眸,满溢着惶恐不安。
汤其司被她尖锐的嗓音,刺得耳窝生疼,心里愈发忐忑,“可你这幅模样哥哥怎么能放心?”
汤依柔闻言,两眼竟变得呆怔,她松软地扭动着脖子,将头趴回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柔?”汤其司轻声唤着她。
片刻后,汤依柔的脖子又飞快地拧转向他,头上散乱的墨发被她转得翻飞,显得格外癫狂,眼里决绝的眸光,一动不动地盯着汤其司。
“哥哥,我、我要嫁给表哥,你一定要帮我!”
她唇角勾起似乎在笑,可下垂的眼角却像是在哭。
汤其司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这妹妹自己有些认不得了。
“这事爹跟王爷提了,王爷回绝了,我同你说过。”他好声好气地同她解释着。
“啊!!不要提他!”
汤依柔又突然发作了,她拽起身上的被子,抱着头钻了进去,嘴里的叫喊凄厉异常。
汤其司不明所以,“谁?”
手上轻拍着汤依柔的被子想安抚她,心里被她折磨地七上八下,这丫头什么也不说,真是要急死他了。
汤依柔在被中缓了许久,总算战战兢兢地将头探了出来,眼里闪着些许泪光,嘴上支支吾吾道,“没、没有,哥,你去帮我求表哥,一定让他娶我,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不能了。”
汤其司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实在不知道该拿这妹妹怎么办了,良久他才问了出声,“为什么?”
汤依柔猝然崩溃大哭起来,“别问了哥,求你了,我跪下来求你了!!”
边哭喊着边从被褥里爬出来,当真想给汤其司跪着,虽是躺在被里,身上却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