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曼曼出了读书房长吁一口气,又怕耽误的时间多,小跑了些步程,等快到后,再放慢了脚步,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同她刚离开时一般的模样。
白宁徽从前不觉得一个人待着有何不妥,如今和曼曼不过离开一会儿,他便有些孤寂,这偏殿他都翻了百八十遍了,早就没了趣味,他只能走到殿门前,等着她回来,早知道就同她一块儿过去了。
和曼曼抬眸便望见白宁徽像个等相公回家的深闺妇人,免不了又想笑,这人怎么越发像个女人了呢。
白宁徽远远就瞧见她弯着眉眼笑,很想跑上前将人抱着,但他想到她回来了,两人也能离开了,他压了压心里的悸动,转身走到殿门前将门关上了。
这才快步去将人抱着,“好想你,”他歪着脑袋撒娇道。
“哈哈,胡说八道,走了。”
和曼曼特别怕这种油腻的情节,她自己哄人的时候说的不是真心话,勉强能咽得下,但白宁徽这种真心实意的,她着实吃不消,只能随口打哈哈糊弄着。
“你不信!”
白宁徽方才还因为和曼曼不信他的事气过一回,此刻变成了一只伤弓之鸟。
和曼曼一怔,被他打败了。
她心里暗自叹着气,回手抱着他,“信你,但你若是不到片刻就要想我,那日后便是离不开我了,你一个王爷怎能如此呢?”
白宁徽心里微微一惊,这事他自己都还未来得及想,她却替他想到了。
他倒没有多少意外,这丫头向来是聪明的,说的话从来都有几分道理,只是他为着自己的私心,只挑了自己爱听的听罢了。
但她为何总与别人不同呢,连后宫那位母仪天下的皇后,都希望能多得些圣宠,她怎就一副生怕自己太过喜欢她的模样,终究还是对自己感情不够的缘故吧。
可即便自己再有怨言,如今这句话,当真不得不听,这样的状态确实不妥,他可以让她成为自己的软肋,但却不能为着她失了心智。
白宁徽脸色稍有些不霁,他想将人从怀里放开,手上却不受控制地又将她抱紧了些,嘴里闷闷道,“我会克制一些的。”
和曼曼听着那憋屈的语调,心下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竟觉得有些心疼,难不成自己刚刚说的话太过了?
此时的气氛莫名变得有些忧伤,她实在是不喜欢。
和曼曼忍不住轻拍着他的背,替他开解,“也不是大事,以后我们不用每日都见面,这事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白宁徽心中一痛,还管什么克制不克制,是否能如此,手上这下有了将人掰扯开的能力,抬手就掐了和曼曼的脸,咬着牙道,“不可能!”
说完便将人拉扯着走了,走至长乐宫的宫门时,和曼曼方才想起,不是要带殷修彦吗?
“殷修彦不跟我们一道去王府吗?”她扯了扯白宁徽的手问。
“哼!”
白宁徽就知道这丫头忘不掉这事。
他扭头便同守在门前低垂着脑袋不敢看他的太监交代道,“跟殷修彦说,明日巳时在王府门前汇合。”
“是、是。”
那太监哆哆嗦嗦地应下,俯身行礼告退后,便着急忙慌地跑去传话了。
白宁徽这才转头看向和曼曼,“满意了?”
和曼曼小脸谄媚地朝他一笑,点头道,“谢谢王爷。”
心里却颇为无奈,这有何满意的,她问的明明是让殷修彦跟他们一道去王府。
算了,还是不要得寸进尺了。
待两人回了王府,白宁徽才开始给她和自己收拾衣服。
自从和曼曼住了他的屋子,他便不让二月乱进了,她的衣服自然也不能让别人碰,便只能自己收拾着。
和曼曼看他那乱堆乱放的架势,实在看不过眼,便让他挑好了衣服,她来帮他叠着。
但这古代的衣服确实太过不规则,和曼曼也一直很头疼,她努力将衣服叠成方正的模样,比上白宁徽那七卷八卷的要好上许多,只是花的时间要较他多了不少。
和曼曼要帮白宁徽叠衣服,他乐得清闲自在,坐在桌边看她微微蹙眉一丝不苟的做事,看了许久也不生闷。
而丞相府,是如临大敌。
花鸿志一收到消息,便一路狂奔去了吉秀院。
“夫人!”
他大声呼喊,脚下跑了几步便有些哆嗦,他扶着门框喘息了几口,又抬脚走入屋内。
屋内的王氏,此前被掌嘴,这脸竟再没好透,总是青肿着,难看至极。
府中众人皆以为她是被王爷禁足又掌嘴,虽是可以在相府走动,但面子上太过难看这才不出院门。
事实上她当真是没有脸再出门了,府中的大夫不顶用,外头寻了名医也久治不愈,为着这脸,她在花鸿志面前闹了许久,闹得他从某日起就再没来过这吉秀院了。
此时这花鸿志跑来找她,她倒有些欣喜,连忙走向屋门迎去,“相爷,发生何事了?”
“夫人呐!王爷!王爷他!明日就要去彭安啦!”
花鸿志绝望地大喊。
脚下抖动地双腿走到屋内的桌边坐下。
“什、什么!?”王氏同样大惊失色。
“王爷他去彭安做什么!?”她快步走到桌边掰过花鸿志的肩膀问道。
“还能做什么!上回不是你说那花柳梦下葬去了彭安,他那会儿都说了要去看看!我当他随口说呢!没想到他是真要去!”
他甩开肩上的手,扯着粗嗓门朝王氏吼着。
王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