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徽和殷修彦面面相觑。
他俩一下子就明白了和曼曼的意思,有可能是唯一目击证人的七皇子殷修彦,不仅仅是对于查案的人是关键,对于犯案的人也是关键。
人总是会忽略自己已知的事情,对于别人有可能是未知的这件事。
白宁徽知道这事需要马上了解,也不计较和曼曼的失礼便要派人去审。
“让夏侯庚把周于提来审。”
“等等,叫那个看犯人的人来问问就行,你们应该二十四小时,哦不对,十二时辰都派人盯着的,对吧?”
“狱卒。”白宁徽纠正着,随后朝着立在一旁候命的大理寺少卿时温文。
“去,把人叫来问话。”
“是,王爷。”时温文回复后就下去叫人,不一会儿就带了四人回来。
“王爷,此次是由这四人轮流看管。”
“嗯。”白宁徽也不和他们多说废话。
“本王且问你们一事,周于那日回来后,是否和狱中案犯透露了七皇子的消息?”
其中一个狱卒上前回话:
“回王爷的话,那日周于回来,便在狱中大声嚷嚷:我七皇子没死,已经被找回来了,你们都等着死吧。故而狱中之人皆知晓此事。”
和曼曼叹了口气,这蠢货。
她又问道:“他只说七皇子没死,没提到七皇子失忆的事?”
白宁徽瞥了她一眼,哪轮得到她问话。
“周于是否有提及七皇子失忆之事?”
四个狱卒分别上前回复:“卑职未曾听言。”
和曼曼想,如果那周于与谁私下偷偷说了,估计你们也不会发现。
“诶,等等,那些犯人全都关一个地方?”和曼曼从周于回去嚷嚷地人尽皆知这里听出了端倪。
“正如姑娘所言。”一个狱卒回答道。
“怎么,不行?”白宁徽问道。
“当然不行,这样会串供啊。”
白宁徽蹙了眉。
大理寺少卿时温文见此,便上前解释:“此次嫌疑之人一共二十三人,无法全部分开关押。”
和曼曼回想了下电视剧中的古代牢房,一个个木头或者铁棍搭的笼子似的,确实没多少间的样子,即便有二十来个牢房一人关一间,那中间栏杆的缝隙也完全可以实现互通有无、互相聊天。但要让他们给犯人一个个另外找地方关着,估计也没人肯。
“唉,你们应该建那种小号的单人间双人间的牢房,还得封死只在门上留个窗户的那种。”
和曼曼感慨道。
却不想,在场的几人听罢,皆用诧异的眼神望着她。
和曼曼被人盯着让她有点尴尬,她随口将她印象中,那种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望外边的监狱说了出来。
“我就随便一说,你们就随便一听。”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白宁徽觉得这个主意有些可行,但这样要重新建牢房,费用也高,不过他可以在自己王府建一个。
这七皇子回来的消息那些犯人也都知道了,也不排除已经知道他失忆的事,即便一开始不知道,七皇子回来了这么多天也没动静,至少可以说明七皇子未必知道事情经过,否则早就把不相关的人放了。
所以和曼曼觉得,这段时间,如果狱中的那些人中真有人是案犯,那也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了。
有时候审案便和打战似的,若没能打个措手不及,敌军便可以坐下来分析形势思考对策。
要不,干脆用刑算了,但最怕的就是所有人都是无辜的,用刑算是很不仁不义了,她不好提出这种建议。
白宁徽挥退了狱卒,不自觉地问道:“眼下该如何?”
其实要按白宁徽看来,哪用这么麻烦,所有人都打一顿,看看招不招,但这种事只能私下里做,他不好在面上说出来。
却不想和曼曼真的回他了一句:“那还有一招。”
“说来听听。”白宁徽挑了一下眉眼。
“审细节,如果没发生的事,只要细致地盘问过程,就一定有破绽。将所有人分开问,即便所有人串供,可以把细节描绘得完美无缺漏,我们也可以炸他们。”
“炸?”
“就是和那个犯人说,你说的和别人不一样,他就会以为自己说错了,或者别人说露馅了,这样就会露出马脚。”
“你这鬼主意倒多。”
白宁徽又想了想,问:“此时是不能确定犯人们是否知晓七皇子失忆的事,若是直接与他们直说,七皇子先前失忆了,但回京后经过御医医治,已经成功忆起是谁害了他,这不也可以用来炸,那些人?”
“有道理,这也行得通,那就分两步走,一步先吓唬他们说七皇子指明是你干的,若是能吓到最好,万一还是咬死不认,那便走第二步问细节。”和曼曼觉得这样一来更稳了。
白宁徽听了觉得奇怪,“怎能咬死不认,七皇子作为受害者,是最有力的证人,他指认了犯人,那犯人还能不认罪?”
和曼曼对他无语了,“你真是个昏官!”
“你说什么!!!”白宁徽脸色立马黑沉。
和曼曼生怕他把她拖出去斩了,连忙解释道:
“不是,不是说你,我是说,嗯,他!”和曼曼不要脸地指着现场唯一一个不熟的人,时温文。
时温文面露苦色,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说他?”白宁徽不依不饶地问。
和曼曼小手一挥。
“别管这个,你先听我说。你怎么能让受害人拥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