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瑄王府,一如往常的幽静,只除了多了两位客人,似乎没有什么别的不同。
一痕带着七弦回了王府,一进门,就看到前方有人挡路。
“一痕,王爷人呢?”
一痕定睛一看,居然是二月,向来是二月主内他主外,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且他身形如鬼魅,脸色白得可怕,尤其是在晚上出现时四周都变得阴气森森,连他这种阳气旺盛之人看到他都有些犯怵。
“王爷留在宫里了。”一痕如实回答了他。
他把七弦送回来,还得回去等着王爷。
一痕回完便觉察出些不对,这二月何时如此关心过王爷,他掌管着王府,可王爷是不归他管的,王爷即便死在外头,他应该也是无所谓吧。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问三思去。”二月见王爷不在,才懒得理会一痕,说完后便消失在黑夜的院中了。
虽然府中的大小事务都是由他负责,但他只向王爷汇报,且这事也已经作为情报转至三思那了。
“啧,这二月吊人胃口。”跟在一旁的七弦,也被二月突然转性勾起了兴趣,没想到什么都没听到这二月又不见了。
一痕知道二月能涉及的一定是王府里的事,王府的事何时需要转到三思那,一定是不小了,要说今夜王府里多了什么不一样的,可不就是那汤氏父女吗?
一痕顿时起了天大的好奇,他知道临走前那汤小姐被自己带的药给迷了,后来如何,他是猜不到的,他马上问着身旁的七弦:
“现在什么时辰了,亥时三思就得去千鸟阁收消息了。”
七弦抬头观星,又将手臂举起指着紫微星的方位测量着角度,最后看了看院里的滴漏,这才回头对上一痕不耐烦的神色,点头确认说:
“还早,我们快点去他的智士居找他。”
“刚刚可能还早,现在被你耽误完了。”一痕嘲弄完七弦,马上就抬脚往王府后院走去。
“胡说八道,我耽误完时间也还早。”七弦也紧跟其后,要去听消息去,府里平常受伤生病的人少得很,他成日无所事事,只能靠配毒药打发时间。
一痕才刚打开智士居的小栅栏门,就扯开嗓门叫喊着:
“三思!!府里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二月居然不跟我们说!”
才沐浴后的的三思,正坐在院中吹着湿发,他可没有王爷那本事,能找来个人专门给他沐发擦发。
待看到突然闯入的一痕和七弦,才不咸不淡地回应着:
“他不和你们说,难道我会和你们说?”
这两个家伙是不是没搞明白他们自己在王府的地位,竟来跟他打探消息。
还不等一痕说什么,七弦上前拉住他的手臂,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示意他来劝说三思。
在一痕狐疑的目光下,七弦走到了三思身旁坐下,握着他的手,泪眼汪汪地说道:
“三思你有没有良心!你小时候生了疫病发了热,是谁不眠不休地照顾你的?”
三思满脸不适地抽回自己的手,起身坐远了些,大家都是男人,靠那么近做什么!
“非要这么问的话,还真是你,不过那难道不是你要调配治疫的药方,故意让我染上的?”
“不管原因是什么!最终还是我陪的你,你想想看,你生病的时候其余的人都跑哪去了?”
七弦说着又朝着三思坐近了,他可没有半点羞愧,那都是为了百姓,当初凤京莫名爆发了疫病,他作为医者,自然责无旁贷!
“那疫病装挑身子弱的人,他们身子骨强健,自然如常做着自己的事。”三思咬牙说道,身子又挪开了几寸。
他自小因为筋骨不好,不适合习武,只练了轻功和暗器自保,没想到以为最是安全的王府,竟会有人要害他,这家伙不提还好,这事现在还没完呢!
“你瞧瞧,若不是我,你病能好?”七弦骄傲地说,遥想那时,自己还是配出了治疗疫病的药方,他神医七弦名满凤京。
“你要是如此笃定,我也无可奈何,但我半分也不打算感谢你。”
月辉洒在三思清俊的面庞上,透出一股凉意,嘴里没有给七弦留丝毫情面。
一痕看着好好的气氛全给七弦破坏了,马上上前将黏在三思身上的七弦给拉开,自己坐下了。
“我也觉得你太过分了七弦,我们三思身子弱,本来就是最该被呵护的,你竟还害他生病?他可忍我不可忍!三思,有什么消息你都不要和他说,我把他赶出去,你偷偷跟我讲。”
他边说着边给七弦打眼色,七弦万般无奈,只能一脸不乐意地朝着院门走去。
“好好好,我走还不行吗?”
一痕见七弦总算走了,带他过来根本就是个错误,他惹得祸也太多了,要不是还有点用处,府里谁不想揍他。
“你瞧,他走了,你快与我说说。”
三思上下打量着一痕,这才开口:“他走了,也轮到你走了吧。”
“三思!我们一起长大的,你都不珍惜我们之间的友情吗?”一痕打起了感情战。
“当然不。”三思毫无犹豫脱口而出。
一痕难以置信,大家都在这偌大的王府一起长大的,就不能讲点情吗?二月是这样,三思是这样,四离更是不把自己当人!难道只有自己是个正常人?
“我不管,你不说我今晚就赖你这不走了!”一痕只能开始撒泼打滚。
“明明事情是二月发现的,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