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午膳过后,不知狂风骤雨将至的白宁烨,一如往日在他的锦延宫,勤勤恳恳地批阅着奏折。
待白宁烨听到脚步声,抬起头一看,还一阵惊喜,今日皇兄居然下了早朝还来找他,这是想他了?
白宁徽面上挂着如春日暖阳般和煦的微笑,周身拢着午后的阳光,散发出淡淡的光晕。
若是第一次见此人,必定会被他此番光彩照人迷得神魂颠倒。
但白宁烨显然不是,他立即收敛起吊儿郎当的表情,方才那一丝惊喜已然变成了惊恐。
皇兄这是怎么了,自己最近乖的很啊,哪招惹到他了,白宁烨吞了几下口水,又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眼睛四处寻找着可躲藏之处。
白宁徽一个挥手,一旁的和顺便刻不容缓地抛下白宁烨出了锦延宫,还乖巧地关上了门。
随着白宁徽的脚步逐渐逼近,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扭曲,再懒得虚与委蛇。
可就在他只离白宁烨一步之遥时,白宁烨瞬间消失了。
白宁徽面色纠结地停下了脚步,仰头竟叹了口气,双手负在身后缓缓地开口了:
“身为一国之君,竟会没出息地躲到桌底,我数三声,你若还是执意不肯出来,便休怪皇兄我不顾念亲情,将你连同这桌子一起灰飞烟灭。”
刚刚急中生智的白宁烨躲在桌底惴惴不安,待白宁徽话落,便立即委屈地出声了。
“皇兄我可没惹你啊,你保证不打我,我就出来。”
“即便我打死你,你也应该宁死不屈才是。”
白宁徽边说着这话,边走到了桌子旁,一脚抬起踹着底下的白宁烨。
白宁烨冷不防地被袭击,没躲得及,只能抱着被踹中的腰气急败坏地说:
“皇兄,即便我今日不得不死,你也得让我死的瞑目,你先说我怎么了?”
“怎么了?这可是你家皇后说的,要让和曼曼入后宫!”
白宁徽咬着牙,脚下又是一腿踹了进去。
白宁烨本来是已经防备好了,却在听完后一愣,又被白宁徽踹了个正着。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这事我根本不知道,皇后一定是弄错了,我绝对没这想法,我对天发誓!”
白宁烨叫苦不迭,这事太突然了,简直可以说是不知所措,皇后这是发了什么癔症,居然敢对皇嫂痴心妄想。
“你若不是做了什么,皇后怎会无端揣测圣心?”
白宁徽磨牙说道,放在桌沿的手紧了紧,脚下又是一踹。
白宁烨急忙变换着方位,把脆弱的腰身改成结实的手臂,这才稳稳地接下白宁徽力道实足的一脚。
“皇兄若不信,我带你去找皇后,咱们当面把话说清楚!!”
“后宫不得见外男,这也敢忘!”又是一脚。
若是能让你停脚,见见又何妨。
“那我给你发一百个誓,真的不是真的,我绝对不会对皇嫂有非分之想!”
白宁徽已经抬起的脚一顿,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翘起。
“一个皇帝,打算在桌底下窝一辈子了?赶紧出来!”
白宁徽收回脚,迅速弯下身子将白宁烨从桌底扯了出来。
白宁烨则喜出望外,皇兄这是被他的话给打动了?但这一百个誓…该怎么发呢?
锦延宫内,白宁烨拉着白宁徽并排坐在台阶上闲聊着。
“皇兄,你不想别人惦记,为何不将曼曼娶回去?”
白宁烨端了个果盘放在身旁,手里剥着小橘子,橘子皮一片片随意扔在地上。
“曼曼也是你能叫的?”白宁徽一把抢过白宁烨快剥好的橘子,嘴里威吓着。
他可没忘了这小子有心让和曼曼入后宫的事,以后可不能让这两人再见面了。
“额…皇嫂。”
白宁烨有些迟疑地出声探寻,见皇兄居然没有反驳,突然想起自己在桌底的最后一句话是不是也叫了声皇嫂,所以方才自己能得救,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是因为皇兄感念他的真心诚意??
白宁烨怏怏地又拿了个橘子开始乱剥。
“你懂什么,不过逢场作戏,就她那品行还能做我王妃?”
白宁徽将橘子扔进嘴里,开始得意地逞嘴能。
白宁烨一个惊奇,瞧着白宁徽的嚣张模样,不免有些失笑。
“皇兄,你这话说的,万一被她听到,就当真做不了你王妃了。”
白宁徽神色一凛,斜睇着白宁烨,语气冰冷地警告着:
“若是这话传到她耳里,我定会让你命丧于锦延宫。”
白宁烨想笑又不敢,适才那猖狂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呢?
“皇兄,你这不是逼着我换宫殿名吗?”
“不愧是我大辛皇帝,聪明伶俐,足智多谋,大智若愚”
白宁徽出言讽刺着,这小子的脑子都拿来跟人斗嘴用吗?这点倒是能与和曼曼媲美了,不对,这两人都这么爱贫嘴,放一块得吵死,还是不能让两人见面。
奈何这嘲讽没有奏效,白宁烨一口将橘子塞进嘴里嚼着,含糊而谦逊地说:
“嘻嘻,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这就给你赐婚如何?”
“赐什么赐,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白宁徽伸手从果盘里拿了个没剥的橘子就塞进白宁烨的嘴,让他话多。
“哼。你这样占着茅坑不拉屎,弟弟我只好帮皇兄将她收入后宫了。”
白宁烨将堵住他嘴的橘子拿出,不怕死地出言顶撞。
白宁徽没有让他失望地伸手掐住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