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汉方才因多叫嚣了两句就多了十五大板,既气愤难耐又惧怕不已,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为儿子请命。
这时旁边的衙役出言警告了,“钱老头,我劝你消停点,你若不想要自己这条小命,你只管大声嚷嚷,看王爷如何能饶你。”
钱老汉听后立马像抖败的公鸡,提溜着脑袋,气息奄奄,当真是民斗不过官。
他也主意到街上肯为他出头的人似乎不多,他也怕王爷要是再一个不痛快会将他打死,人家是个王爷,打死个贱民,谁也不会追究他,大不了被人骂几句,可自己却要搭上一条命。
可怜他那儿子,本想着今日跑来让王爷做主,那府尹会看着王爷的面上,将儿子给放了,打死个贼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也听着街边的人讨论的话,说是大辛律不许打死贼,但那可是贼啊!不打死要怎么办,难不成给他供起来好吃好喝地招待不成,这律法绝对有问题,这大辛还是要完。
钱老汉就这么悲愤交加由着衙役将他拖起要去行刑,还未离开,却见王爷下了马车。
两个衙役以为王爷还有其他指示,也不敢动作,就这么钳着老汉站着等。
那钱老汉头一次见到王爷,瞬然间被白宁徽的容貌惊得目瞪口呆,不只是他,街上未见过白宁徽真容的人,同样状似痴呆。
可钱老汉眼见王爷越走越近,立即就清醒了过来,这王爷是想做什么,要打他三十板还不解气吗?这是马上要对他用私刑啊这是!!
钱老汉总算想起来早年民间传闻:这瑄王一掌就能将人拍死,一爪便是一块人肉,武功高强狠毒至极,在他眼里是没有活人的存在,全都只是会动的尸体!
啊!自己为何会招惹到这种恐怖的人物!
钱老汉越想越怕,惊慌失措下,竟向身旁两位求救。
“二、二位官差!你们可得保护我啊,这王爷是不是不打算放过我啊!?”
老汉原本腋下被两个衙役钳制,他却手臂一旋转,将那两衙役拉至胸前,想借此抵挡白宁徽。
“诶!你老实点,王爷要有何指示,你都得听着!”
一个衙役被他扯得别扭,一个甩手想抽出自己的手臂,奈何钱老汉惧怕的紧,专干杀猪的他力气不小,畏缩着脖子硬是不肯放松,两个衙役一时间还抽不出自己的手。
白宁徽一步一步走近,那一脚接着一脚,似乎都踩踏在钱老汉的心肉上,每一个脚步声都仿佛是踩着他而发出的声响。
声声都折磨得他当场涕泪直溅:“王爷啊!草民知罪啊!!求王爷开恩!”
“还不将人带走!”
白宁徽经过这三人,只留了这么一句,便没再看了。
“是!!”
两位衙役被白宁徽瞪了一眼,哆嗦着回应完,便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将腿软脚软鼻涕眼泪一大把的钱老汉给拖走了。
白宁徽给一痕打了手势,一痕便牵着马车离开了。
“所有人等皆散去,不可堵塞道路通行。”
白宁徽一声令下,在他狠厉的目光中,所有人纷纷行动起来,片刻便作鸟兽散。
和曼曼几人看完了热闹也随着人群打算离开,可转瞬间快速散开的人群,反而让路有些难走。
好在几人也不大着急,随意挪动着步伐,边走边讨论着方才的热闹。
“最后那人还是被打了,我说什么来着,挡路者打!就是不知道要是个美人,他能不能打得下手。”
和曼曼左手拽着殷修彦的衣服,右手继续拿着她的扇子掩面说着话。
路上人多,走丢可不好,她当然得拉着个人。
“据我所知,王爷要打人,从不分男女老幼,更何论长相美丑了。”
纪无双跟在和曼曼身后懒洋洋地回着。
“府尹也不出所料的受罚了,王爷是一个都不能放过的。”
走在纪无双身旁的孙文博,摇着他手中各起的扇子,fēng_liú潇洒引了路上过往的女子侧目。
“这以后看谁还敢拦王爷的马车。”白之维做了最后总结。
“这些人也是缺心眼,要拦不如干脆拦府尹的马车拉倒,拦王爷的马车,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和曼曼做着事后点评。
“是么?”
“可不就是!怎么突然有点冷…”
和曼曼不知从哪感受到了阵阵阴寒之气,她裹了裹外袍,觉得气温骤降。
这凤京的温度像白宁徽的脸,说变就变…
等等,白宁徽?刚刚似乎隐约间听到了他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和曼曼浑身一个战栗,感觉事情有些不妙。
“殷修彦,刚刚是不是你在跟我说话呢?”
和曼曼试探着问了句。
殷修彦没忍住,“噗呲”笑了出声。
他自然也察觉出了他们当中多了个声音,连着四周的气氛都变得莫可名状的诡异。
“我可没出声。”
殷修彦老实回了她。
“要不你猜猜,是不是我在跟你说话?”
纪无双僵直着脊梁骨,硬着头皮也不放弃跟和曼曼打趣。
“呵呵呵…”
和曼曼不能自欺欺人了,她梗着脖子,向后扭动着,想看看是不是被鬼跟了。
而这几人的身后,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没有人了,准确地说是与他们保持着非常遥远的距离。
和曼曼见到了预料中的那只鬼,又将脖颈扭回,假装没看到他那幽深骇人的笑颜。
“你们说,我们要不要马上跑?”
和曼曼脸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