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有三个人,分别是绷着脸的魏不笑,腆着将军肚愁眉苦脸的张永陵,以及张永陵的夫人张氏。
张氏的年纪不小了约莫五十挂零,两鬓已露风霜,生着高高的颧骨,低垂的眉毛,拇指宽的厚嘴唇,再加上一脸的皱纹,实在是难以入眼,也难怪张永陵在外面拈花惹草。
“我张家辛辛苦苦经营了十几年的产业,竟然被你一夜之间就败去了大半,你让我作古之后,拿什么面目去见我九泉之下的爹?”张氏拿着手帕,委屈地抹着眼泪。
“夫人,是我对不起你,可事已至此,我又有什么办法?这个七宝县我们家根本呆不下去了,如果我们不举家迁移的话,没准哪天红尘客栈就会派人来要了我们的命。”张永陵站在妻子身边,苦着脸说。
“你这个死鬼,出去找女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我们这次低价变卖产业,至少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家产!”张氏拿着沾有泪涕的手帕,在丈夫面前抖了一下。
“你就知道怪我,如果不是你把钱管的太严,不给我钱花,我又怎会铤而走险去做这种事情。”张永陵小声嘀咕了一句。
“如果我把家里的钱都给了你,这个家早就被你给败光了!家里的生意哪个不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在费心cao持,你一个男人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你有cao心过家里的事情吗?”
“是是是,什么都是你对,什么都是我错,这总行了吧?我的好夫人,你就别再哭了,赶紧出去替我忙活忙活,你对家里的账目更熟悉,可别让那些下人趁机钻了空子。”张永陵软言哄慰道。
“惹麻烦了就知道让我帮忙解决,你平时怎么没想起我?”
“我向你保证,等这次雨过天晴之后,一定不再外面乱搞了,天天陪在你身边。”张永陵信誓旦旦道。
“这种话你以前说过不下十次了,有哪次你照做了。”张氏擦了擦眼泪,颓然起身,“也罢,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前辈子我一定是欠了你的,这辈子我就是来还债了。”说完拭泪出了屋,步入了火光攒动的院子中。
张永陵忙了两天,早已经焦头烂额,走了两步,坐在了妇人刚刚坐过的座位上,感受着尚留的余温,揉捏起了紧锁的额头,郁闷道:“我后悔啊!后悔啊!早知道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我就不蹚浑水了。”
“你活该。”魏不笑冷哼了一声,全然没有要去安慰男主人的意思。
“对,是我活该,都是我自找的。”张永陵叹了口气。
话音刚落,一道剑光从一侧的后门杀出,以迅雷之势,一剑划破了张永陵的喉咙。一道红se细线浮现而出,下一刻喷出了大量的鲜血,洋洋洒洒落在了地面上。张永陵用手捂住喉咙,想要把血止住,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缝汩汩流淌,仿佛一条蜿蜒的红se溪流。
事情发生得太快,一侧的魏不笑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他呆呆地看着张永陵喉咙被割,双眼猛然睁大,瞳孔却缩小成了针尖大小。
出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正,他出剑收招,前后不过一秒的功夫。他昂然而立,冷冷地看着魏不笑,一甩手,抖掉了剑身上的血珠。鲜血溅在了白se的墙壁上,就像是伸出了一根梅花枝头。
“让你们跑了的话,事情就麻烦了,所以还是在这里将你们解决吧。”赵正手腕一翻,一命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剑尖对准了魏不笑的喉咙,“请进招,让我好好领教一下你的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