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停之后,大家的目光都看着卢江。他是一个比较低调内敛的人,是一个有修养的聆听者,但要说滔滔不绝的演讲,那确实不是他的强项。
刘淑萍问道:“接下来,卢大纪,你有什么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故事吗?”
这一下,卢江明显地有些紧张。他不自觉地脱下外套,挺直后背,火速地转动脑筋,看来今天在劫难逃,那么就准备上刑吧。这一分钟,他把自己办过或别人办过的案子走马灯般过了一遍,那个比较精彩,那个比较一般,最终,他决定就它吧,还算特别一些。
定了那个案子之后,他才长舒一口气说:“看来,今晚上我们注定要在罪恶中打滚了。”
呵呵,这句台词说得不错,看来卢江也是属于闷骚型的。
卢江放松地坐进椅子里,说道:“说来这是去年的事情了,过程很奇怪,最后找到线索的巧合也很神奇。”
这个开场白无疑很有新意。涵冰把椅子挪了挪,靠他更近些,补了些口红,满心期待。其余的人也饶有兴趣地盯着他。
卢江开口说:“那也是休年假的时候,我去了三亚,待在一个宾馆里。那天晚上,宾馆举行了一场舞会,我与一位朋友一直在一张小桌边坐着,欣赏着舞会中的男男女女。当然,舞会的主角是女人,我还没有其他性别的嗜好。”他呵呵一笑又说:“这时,我注意到两个女人。说真的,她们的年纪稍大一些,大概三十多了,一个皮肤白皙,稍微胖一点点,另一个皮肤黝黑,稍微瘦一点点,不过总体来说。两个人长得很相似。其实这两个女人一点也不特别,很普通的两个女人,在舞会中一点也不显眼。当时我莫名其妙地想,像这样的女人一辈子也不会发生奇怪的事情。可是你们知道。如果这样发展也就没有今天的故事了。”
“她们出事了?”涵冰问道。
“是的,她们出事了,就在她们到达的第二天。”
“为了方便我的讲述,我把两个女人的名字说一下。她们叫郑丽敏和范小璐。次日,我和一些朋友计划一起出去野餐,我们准备带着午餐,租条船去一个不知名的小岛。可是我们的计划被打乱了,我们刚到海边,立刻就感受到极大的骚动,整个村子的人几乎都聚集在海边。他们一看到我们的车就立即跑向我们,七嘴八舌地向我们说着什么。他们说的方言,我们听不太清楚,好一会儿,我才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两个昏了头的女人下海去游泳。一个游得太远,感到不适,另一个紧随其后,想把她拖到岸上,但又体力不支,要不是有一个男人驾着小船去找救生员来搭救的话,恐怕她也会溺死。”
“我明白了之后。立即推开人群向海边奔去。一开始,我没认出她们。那位胖点的女人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弹性泳衣,戴一顶绿色的橡胶泳帽。她抬起头来焦虑地看着我时,一点也没有唤起我的记忆。她跪在朋友的身旁,外行地做着人工呼吸。我虽然不是医生,但在学校做过这方面的联系。我告诉她我来做。她去宾馆擦干身子换上干衣服。我竭尽全力抢救那个溺水的女人。但已回天乏术。那女人死了。”
“我回到宾馆,向大家报告了这个令人难过的消息。那位生还者已经穿上她的衣服,这时我才认出她正是昨晚到达的那两个女人中的一个。她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噩耗。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喃喃地问:“天哪。小璐,她一直想去那个海滩游泳,她游得很好。我真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安慰她说可能是抽筋,不过我希望能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这样才能更好地做判断。
她婉婉地说:“当时我们一直在游,游了大概二十分钟吧。然后我想往回游,但小璐说她还想再游远些,便再游了出去。突然间,我听见她的叫声,仔细一听,她在求救,我鼓足了劲向她游去,游到她那儿的时候,她扔浮在水面上,她猛地抓住我不肯松手,我们俩都沉了下去,如果不是那个男人驾船来的话,我一定也淹死了。”
我看出她脸上的内疚,安慰她说:“我明白,要救一个溺水的人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郑丽敏继续说:“真可怕,我们昨天才刚到这儿,我们计划好好享受这个假期,但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我详细地询问那个死去女人的资料,向她解释说,我会尽全力帮助她,但当地部门需要完整的资料。因此,她立刻给我那个女人的资料。
被淹死的女人叫范小璐,是她请来的陪护,几个月前才应聘而来。她们一直相处得很融洽,只是范小璐很少谈自己的家人。她很小的时候就成了孤儿,是她的一个叔叔把她养大的,然后到二十一岁就开始自谋生路。
说完,卢江淡淡地说:“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没什么好说的了。”
一下,大家都傻眼了。他们不懂难道故事就这么结束了?没下文了?像这样的溺水事件一年不知道发生多少起呢,最多也就是一次不幸的意外,完全算不上令人毛骨悚然吧?
照海回答说:“不,我想一定还有下文。”
卢江笑笑说:“你说得不错,如果没下文也算不上离奇,实际上,下文还长着呢。意外发生后,我职业性地问附近的人看见了什么。有一个女人的说法很可笑,她坚称,范小璐之所以大喊大叫,根本不是自己碰到了什么麻烦,而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