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当无意识地向着门口退了一小步。当然,这个动作没有逃过照海犀利的眼睛。照海公事公办地对王楠说:“我们怀疑李庆丰的死有问题,所以我们不得不做程序上的调查。我们要尽快找出今早上他离家时吃了什么或者喝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他被人下了毒?”
照海严肃地回答说:“我们怀疑事情就是这样的。”
她面色大变,急着说道:“不可能,我们大家都没事,他怎么会有事?”
牛承恩夸张地看看手上的金表。急迫地说:“我必须走了。我忘了我还有一个约会。抱歉,真的很抱歉。”
王楠伸出胳膊想拦住她:“哦,别,承恩。你别走啊,我需要你。”
这话说得相当悲叹,却对牛承恩产生了相反的作用。他加速退却。不过,王楠企图能顺利应付当前局面,她问道:“我不明白,怎么会中毒呢?果汁或咖啡?煎蛋,那些东西我们都吃了,我们其他人什么事都没有。”
“这一点我们会发现的,别担心。尸检之后我们就会知道得更多了。”
“尸——检?”她颤抖着,双手抱头:“这件事再说下去我受不了了。我一定要忍受吗?我想离开、躺下。我再也受不了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你们是不是应该通知李岐,他应该来处理这样的事情。”
“是的,我们正在尽快与李岐取得联系。不巧的是,他出差了。”
“哦,我忘了。”她摸索着在手提包里抽出一张湿巾。她声音颤抖着:“这件事如此可怕。我现在才开始理解这件事。直到现在我的确处于麻木状态。可怜的庆丰,可怜的、亲爱的庆丰。”
她啜泣着,啜泣的样子几乎令人信服。照海一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说:“这件事来的很突然,我知道。或者等你平静下来时我们再谈一下。我帮您叫马丽来。”他走向房门,打开门,走出去了。在回头向房间里看去以前。他停顿片刻。
王楠依旧把湿巾捂在眼睛上。湿巾末端垂下来,但没有完全掩住她的嘴。她的双唇笑意隐约。她在高兴,高兴自己的老公终于出事了。
马丽来了,尽自己的义务照顾王楠。而此时,韦特的手机响了,他们已经和李岐联系上。他马上就回新湖。正当韦特挂掉电话的时候,一辆汽车开到前门。孙琦迎过去开门。站在那里的女人双臂捧满了大大小小的袋子。孙琦把这些袋子接过来。
“谢谢,孙琦,付出租车钱,我身上没有现金。好了。我想喝杯咖啡。王楠和李聪在家吗?”
孙琦犹豫着,转过头来看她说:“家里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照海走上前来,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孙琦则介绍说对方就是李岐的妻子贺瑛。
贺瑛茫然地再次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家里被盗了?”
照海上下打量着她。贺瑛是位圆胖的女人,嘴角总是在流露不满。她看起来大约三十岁。她问问题的时候总是很迫切,和马丽的镇定截然不同。可见,她是个生活很无聊的女人。
“抱歉,我不得不告诉你,李庆丰今天早晨被送到仁和医院,不幸去世了。”
“去世了?你的意思是他已经死了?”这个消息显然比她希望的还要来得耸人听闻:“啊哟,这真让人惊讶。我丈夫不在家。你们必须联系他。他出差了。我们该怎么办啊?”她停了停,又问道:“不过我们会在哪里办葬礼?会在新湖还是回老家呢?”
或者她还没有明白照海的意思。照海冷冷地说:“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公公的死很突然,我们正在调查。”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被人谋杀的吗?”
这个词被她毫无忌讳地说出来,像一颗定时炸弹在房间内炸开来。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